佛法中说“苦的根源,就是渴”,贪婪爱欲……生起一切痛苦使得生死相续的根源,是从无明生起的虚妄我见。众生的凡情便是颠倒,是错。
触而生起,辗转相依,是谓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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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云城城主府。
凭着冥阎送的玉佩颛华歌与甫修涯进入城主府没受到任何阻拦。距离冥阎大婚已过去接近两月,但府中上下仍是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
城主冥府与薛家世代相交,冥阎与薛氤书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本是十分般配,可十多年来冥阎对薛氤书一直有些疏离,两家长辈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姻缘不可强求只能看他二人各自造化。
没多久冥阎决定去濮华修炼薛氤书知晓后也执意跟去,若是不能筑基女子的大把年华便毁了,薛家对此极为反对,但最终还是因为薛氤书资质的确尚可,加之冥府众人好意劝说而勉强答应。
冥阎对薛氤书虽没有男女之情,但十多年过来看在兄妹情分上平日的照拂总归会有一些,若是两人此行生出些情愫未尝不是好事。
几年以来,薛家的人全凭信纸知晓薛氤书的平安,直到几个月前突然接到音讯说两人要聚云城,甚至还提到成亲的事。冥阎这个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讶于他的变化但见他神情恳切不似玩笑,薛家长辈也放了心,毕竟自家女儿的心思他们都知晓。这小子的开窍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
从薛氤书缝魂醒来以后冥阎都日日陪在她身边,使得她原本涣散的意识也逐渐恢复着,看上去所有都如曾经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二人之间变得那样胶着恩爱。
至于薛氤书修为被散尽对两家人来说这相较成亲便不是什么大事,在人界生儿育女才是最为重要的,修行只是适于茶余饭后的浮想闲谈,修仙之人千千万万成功的终究只是寥寥一部分而已。
薛氤书嫁给冥阎,薛冥两家联姻。圆了她一直以来的瑰色梦。由于择日的匆忙婚宴也未大办,但这究竟是聚云城的大事,只短短时间便传得沸沸扬扬,那段时日里灼眼的红漫过每条青石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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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厅中等候时颛华歌手中拿着方才进门那块碧绿翡翠把玩着,“是冥阎送你的?”甫修涯不经意地问了一声。
摩挲着那温润的纹路,颛华歌应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送我的,说以后来聚云城可以拿这个找他,没想到今日还真用上了。”看着厅中幽幽燃着的香炉她有些怔神,情不自禁地想到以前。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事情却又像就发生在昨天。画面明明历历在目,可是为何又那样恍惚。
看她有些怅惘的样子,甫修涯淡淡道:“你平日鲜少有机会来,拿着这东西也碍事,寻个时间还给他。”
“我都放储物袋中的并没有觉得碍事,玉佩不大也不占地方……”颛华歌随口便说了出来,直到话讲到一半她才发觉不对劲,疑惑地偏过头,半眯着眼狡黠地问他:“师傅,您老人家送我的扇子我也贴身带着的,你觉得那东西碍事么?”
她倒是越来越不怕他了,甫修涯瞥了她一眼,微挑了挑眉:“不若你试试?扔掉也可以。”
最近他表情还越来越丰富了,颛华歌暗暗想道。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她忙正襟危坐,而后又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不了,不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闲聊便听得有人过来,颛华歌向来门口看去,走在前头的人正是薛氤书。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薛氤书时颛华歌几乎没认出来。短短时间内她虽褪去了一身仙灵之气,但精神已经大好。体态丰腴不少因着入了深秋她身上穿着厚厚的绛紫色锦衣,蔻丹朱唇发髻高挽,举手投足都流露着浅浅的高贵妩媚。
“仙尊!弟子不知仙尊前来,若有失礼不周之处还望仙尊恕罪。”薛氤书见到甫修涯与她一同前来忍不住惊呼一声,忙躬身行礼。随着她与冥阎的动作一时间身后的奴仆也不明就里地跪了一片。
伸手扶住薛氤书和冥阎拉起他二人,颛华歌笑道:“师傅就是怕提前告知会惊扰你们,所以特意吩咐我不说的,此番过来就是只为看看你其他不用过多麻烦。是吧师傅?”她回头看着甫修涯,眉眼弯弯写满说不出的亲昵。而甫修涯神情柔和地点点头。
听见颛华歌的话薛氤书这才放心地应下,抬眼间目光有些狐疑地扫过眼前二人,有什么东西好像同印象中的不一样了但她一时又说不出来。
吩咐人将事情安排妥当后靠薛氤书便拉着颛华歌去了自己房间,进门后便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上歇息,下人端上几盘香气四溢的精致糕点,薛氤书眉头轻蹙,忙用绢帕捂住口鼻一副欲呕的样子。
颛华歌心下一惊撑起身扶着她,“氤书,你怎么了?”
有些虚弱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薛氤书指着桌上的东西朝着闻声进来的侍婢道:“你将这些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