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坤听周从文这么说,感觉更是不靠谱,还不如刚才的说法呢。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管周从文说什么对自己来讲都不会往好处想。陈厚坤深深的叹了口气,反正也是咸鱼一条了,背锅就背锅吧。
换好衣服,两人迈步往里走。
“陈教授,双腔管能下好吧。”
“麻醉科主任亲自来麻醉,双腔管的问题不用考虑。”
“那就好。”
周从文比较担心的是麻醉,双腔管这种现在在三院还算是高新技术的插管方式要是做不好,胸腔镜根本没法进行。
来到术间,麻醉师正在用喉镜往里送双腔管,周围有两个麻醉师帮忙递东西,一看就是麻醉科主任,换个人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周从文没有着急,他静静的找了一个位置看医大二院麻醉科主任的操作。
患者头下垫10cm高枕头,取仰卧嗅物位,体位标准。
喉镜暴露声门,双腔支气管导管支气管段尖端向上,通过声门后,拔出管芯,继续进入导管并逆时针旋转90°置入。
不错,手法纯熟,算是一流的麻醉师。
麻醉的重要性对于医生、尤其是神经外科、胸外科医生来讲至关重要。
曾经有一名牛逼的外科医生竞争院长失败,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当院长并继续每天做手术。他有自己的御用麻醉师,要是麻醉师有事儿,他宁肯自己给患者麻醉也不让别的麻醉师碰患者。
这种行为虽然有些强迫症,但从侧面说明麻醉的重要。
周从文见麻醉科主任用标准的五点法听诊两肺呼吸音,并仔细观察监护仪上呼气末二氧化碳波形,证实双腔支气管导管位于气管内。
确定后,他夹闭气管侧的管腔,打开溢气帽,支气管套囊充气。
看到这里,周从文转身去看片子。
麻醉没问题,这位麻醉科主任老辣的很,而且这场麻醉他没有半点松懈,全程按照标准流程走,几乎是教科书一般的操作。
片子插到阅片器上,周从文伸手放在头顶,隔着无菌帽盘自己的小平头,沙沙作响。
这是周从文的习惯,遇到难题的时候,手总是会去盘自己的小平头。
影像是很标准的右侧血气胸,胸腔内可见稍高密度的影像,那是血凝块,如果不用外科手段取出来,即便患者活下来也会影响到以后的肺功能。
一边盘着自己的小平头,周从文一边看着片子,有些遗憾的是患者的心包囊肿位置在右心室外侧,纵膈右下方。
因为有大量胸腔积液与血凝块,遮挡住一部分心包囊肿的影像,但这难不住周从文。
周从文也没考虑患者家属的地位,在他眼睛里,只有疾病。
并不是他不知道畏惧,而是因为上一世周从文在帅府工作过一段时间,省里的那位还真就在他的心里排不上号。
病因起源于心包囊肿,如果用胸腔镜止血、并不切除囊肿的话,即便是手术成功止血,患者下台,估计生存期也不过3-6个月。
如果是从前的自己做手术规划,一定会“顺便”把心包囊肿切掉。
可是老人家的身体能承受么?周从文的手指微微活动,隔着无菌帽感受自己小平头的质感。
水平恢复了一些,虽然和上一世巅峰状态没法比,但应该没问题。如果,陈教授相信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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