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新来的法国佬造反啦!上呀,上去干掉他们!”呆滞的骑兵群中忽地响起一个嗓音,数十个勃艮第骑兵杀出。
“上帝诅咒这帮勃艮第佬!”阿朗松公爵撩开面甲,他把手一挥,对左右的亲卫喊道,“保护大团长!!!”
拉希尔骂骂咧咧道:“我早就不赞成过来帮助勃艮第人!你们还在等什么?法兰西的骑士们!给我上!保护大团长!”
吉尔旁边冲过一个大吼大叫的勃艮第骑兵,让他一斧头撂倒,“阿朗松…带你的人护送科尔宾离开这里!”
这一切不过顷刻间,前一刻还在一起发动冲锋的勃艮第人和法兰西人战成一团。法国骑士大多数叛变,原因无他,这些追随贞德的亲信又何尝不是跟着科尔宾一起作战的人。
敌人打成一团,此一时彼一时,科尔宾再不跑就是傻子了!现在大可以放马逃跑!而且跑了以后,声望不降还会反升。
玛斯曼男爵和拉雷伊男爵等曾在科尔宾那里作战过的骑士观望了一阵,叫喊着部下纷纷离开这乱斗的漩涡中心。
贞德望着前方大乱的冲锋队伍,她惊叫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团长!贝阿恩伯爵阁下就在前方!这些勃艮第人欺骗我们!!!”队伍前方传来桑塞尔伯爵比埃伊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陛下,我们没有!”维利尔斯子爵先是一怔,接着他喊冤大喊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大团长就在前方!至少我不知道!”
贞德的马鞭抽到了维利尔斯子爵的头盔上,她愤怒地吼道:“闭嘴!”
贞德举目望去,前方已让马蹄踢腾扬起的烟尘挡住了视线,她咬牙切齿地道:“诅咒你们!”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陛下!或许你有办法救大团长一命也说不定呀。”维利尔斯子爵恼火地瞧了一眼在另一边趁乱大开杀戒的勃艮第公爵。
“办法?现在军队乱成一片,我们怎么救拿什么去救!?”贞德真是无能为力了。
各地主教的杂牌军跟勃艮第人战在一起,法兰西人人又跟勃艮第人打成一团,波希米亚人、洛林人、卢森堡人相互挤成一团·这仗已经乱成不像样子。
由于法兰西骑士的掩护,科尔宾从混乱的骑兵对战中冲了出来,他受了些轻伤,肩头被砍了两刀,火辣辣的,持着盾牌的右手手臂的臂铠被砍破,流血不止。
两眼搜索了一番日什卡波希米亚人的位置·他骑马奔驰到那里,用两千波希米亚人和洛林卫军组织防御,这才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掩护着败退的军队缓缓向朗格勒退去,勃艮第人、法兰西王国的联军也顺势吹响了号角。
勃艮第人赢了。
菲利普欣喜若狂。
当晚。
第戎城内勃艮第公爵的宫殿,贞德坐在上首质问着勃艮第公爵菲利普的欺骗。
菲利普本来请贞德来并没有想得太多,他连科尔宾都打不过,请贞德来·不过打着死马当成活马来医。
但现在不同了,科尔宾败退,贞德几乎跟他闹翻·菲利普有些害怕起贞德跟科尔宾里应外合来坑他的第戎,不过转念一想,菲利普就释然了,他们差点把科尔宾杀了,双方完全没有和好的可能。
科尔宾输了,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所以他觉得自己输得理所应当。
但在其他人眼里就不同了,德意志的皇帝竟然输了,在德意志战无不胜的皇帝竟然失败了,跟那些对上了法兰西王的对手一样·一如既往地输掉了战争。
一万大军气势汹汹地向第戎杀入,六千多人败退而归随着科尔宾退回朗格勒,他用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收拢两千多人陆续退回来的士兵,第戎城下一战,贞德的一阵冲杀就干掉了一千多人,相互踩踏导致死亡的不下千人。
皇帝受伤·军队的士气受挫,全军只能在朗格勒稍作休整。
朗格勒,最好的庭院让德意志两个皇帝征用了。
伊莎贝拉在桌案边替科尔宾手臂换上伤药,洛林家的医师虽不能对付破伤风之类的病症,可对付外伤还是有些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