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若望着面前这混乱的一幕,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原先是想给她下套,现如今反倒是自己食了恶果。
她抬头,正碰见站在二夫人旁边的风华霜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地低头,暗叫不好,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于是开始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端详着自记忆中便不怎么爱说话的二姐。
最后,因为二夫人的一句以大局为重,风晋也面色稍缓,事到如今,也唯有成亲这一条路可走。
谁知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之时,风水清突然以掩耳不及之势,伸手将一旁侍卫的大刀拿在手里,手起刀落。
长长的大刀刺进男人的身体,自后背到前胸,女子面色癫狂,双目猩红。
猩红的鲜血流了一地,风云若当即便转身呕吐了起来。
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么癫狂,对这个帮过自己甚至昨晚还在一起的男人竟然能下这么狠的手。
最后,风水清还是没有被沉塘,而是被风晋送去了镇国寺带发修行,任她怎么反抗风晋都不再松口。
风云若几天不曾露出笑脸,觉得是自己害了一条人命。
路潇潇来的时候,风云若正在小憩,夜里睡得不安稳,白天好不容易睡了过去,鼻翼清浅地动着,薄唇抿得紧紧的,最近这几天风晋也是想了无数办法想要让风云若从那天看到的事中走出来,可是一直无果。
好不容易路潇潇来了,自然是顾不得老脸将所有的一切告之了她。
正在沉思着,风云若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得路潇潇心头一跳,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你怎么来了。”自软榻上起身,任发丝滑过肩膀落到身后。“听你爹爹说你最近几天呆在府上都快要发霉了,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啊。”说着将女子从榻上一把拉起,风云若还没反应过来便坐上了马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好几天不曾开口说话,风云若的声音涩涩的。
“带你去一个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的地方。”路潇潇神秘地晃着头,头上的发簪发出碰撞声。
路潇潇今日的打扮十分年轻,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梳了个妇人头,而是分成两股鞭上盘在脑后,看上去简约有好看。
最近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大街上男男女女人来人往。
马车一路未停,一直到了一处名叫月满楼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带我来吃饭?”风云若好奇,这路潇潇的品味果真是与众不同,二人适才在马车上已经换过一身衣装,一青一白的男士服装将他们的女儿身掩盖。
被路潇潇拽着,到了月满楼最里面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欢呼声雀跃声连城一片,时不时的能听见叫嚷声,分外恐怖,可是里面明显兴奋的尖叫声更加澎湃。
月满楼并不是单一吃饭的地方,而是集合了赌场,吃饭,说书,交易等等多种活动的场所,所以经常能看见那些身着奇装的男女,穿梭在中间。
进了包间,风云若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四处,这里就像一层层的阁楼,每一间阁楼里都坐满了人,阁楼的中间,正有一个大概五米的方台,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便是从那传出来的。
“看到了吗?”路潇潇指着那片空地。
风云若顺着那手指望去,不由得一愣,不敢置信的瞧着路潇潇,美好单纯的脸上是尽是麻木和平静,眼睁睁的望着下面的人浴血搏斗。
就好像那下面不是人,而是两只狗在打架,身上流的不是血,而只不过是番茄酱,好像下面的厮杀不过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风云若的眼底凝结了一层冰霜,“这是在干什么?好玩吗?这些都是人命啊!”
路潇潇淡定地瞥了风云若一眼,原本聪慧的女子这会怎么反倒傻了“这就叫物尽天择,适者生存,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站在足够保护自己的位子,才能保护自己以及周围的人不受伤害。”
“你姐姐那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如果那男人不死,结果无非就是她嫁给那个男人,或者死,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要不就改变这个冷血的世界,要不就只有改变自己去适应他们。”
风云若望着女子,一瞬间只觉得醍醐灌顶,对那些人的死也没有那么抵触,展开一抹释然的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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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潇潇不亏是大齐国最不像千金小姐的千金小姐,带着风云若玩遍了所有好女子都不会去玩的地方。
她们的最后一站便是,赌场。
这个地方是风云若主动要求来的,当年在拉维加斯加的时候,她就常常去那里赌上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