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细长精致的钻进锁孔,漫不经心拨弄锁芯。
猫捉老鼠般轻慢。
戚厌就像暗室里的鼠,猫懒洋洋踱着步进来。没有光亮的夜晚,她暗红色高跟鞋藏匿在黑暗之中,脚踝的那一抹白衬作了月光。
“噔噔噔。”
她在书房走动,没有撞倒任何一件家具,显然对格局了若指掌。
戚厌蜷缩在书桌底下——这是书房唯一能藏身的地方了。
“噔噔噔。”
脚步声越来越近。
偏偏她还笑着,“心肝,你躲好了吗?”
戚厌的呼吸声几乎低不可闻,汗水浸湿了黑发与衣领,又被闷热的空气蒸发。他攥着发白指节,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微咸涩,戚厌不知不觉中咬破自己的舌头。
怕什么来什么。
他已经窥见了她那一截脚踝,在黑夜中白冷得刺眼。
嘭嘭嘭。
唇舌焦渴,戚厌的心脏要跳出嗓子眼。
他……完了。
想到功亏一篑,日后更是插翅难飞,要被她日日亵弄,戚厌郁结在心,喉咙涌起一股腥甜,脸庞惨白得吓人。
到底是谁暴露的?
徐忍冬?还是阚如意?亦或是一些不经意的细节出卖他?
戚厌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齿痕猩红。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尖叫。
“果然是你在偷东西!”
“不、不是我!”
“你还跑!抓住她!”
顿时那头的声音嘈杂了起来。
绯红咦了一声。
“难道是调虎离山?”
她似乎惊疑不定,转头离开。
……得救了。
戚厌像是一滩软泥,背脊抵着木板,慢慢滑了下来,瞳孔残留着惊恐之色。戚厌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准备找个机会出去。
可是——
“咔嚓。”
黑暗中响起了打火匣摩擦的声响。
戚厌嘴唇血色俱无。
半截白蜡烛被点燃了,它被捧在女人的胸口前,虔诚得仿佛某中神秘祭祀。而戚厌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血色刺青隐隐约约,又像是血盆大口突然朝他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