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据上写的是龙凤两家结亲,并未细指哪一辈人,所以虽然老爷子们当年的意思是儿辈结亲,但就字据说话,孙辈也是有效的。”
“所以龙三就被迫娶了我?”
“一开始凤家执意要嫁的是大|爷,可大|爷有妻,不愿再娶。于是凤家退而求嫁二爷。二爷自然也是不愿的。这事情在那时闹得挺僵。后来三爷看不过去,跳出来说他娶,若是不嫁就可以滚蛋了。这事才算定了下来。”
凤宁张大了嘴,很是惊讶:“三爷真是勇于牺牲。”
她似乎完全没有自己是当事人的自觉。余嬷嬷看在心里暗暗计较,不知她是真蠢还是假呆。其实凤家逼亲之事,蹊跷除了时隔多年才找上门外,还在于他们的目标在为官的老大和掌家的老二身上。老三虽也一表人才,可他们居然看不上。
当年两家失联得莫名其妙,现在突然态度强硬要塞个女儿过来,确是让人觉得诧异。而这三年来,这凤家女儿在龙家并非安分守己,最后实在混不着什么好处,便偷了龙家秘宝,如今被抓了回来,就称自己失忆了。竟会有这般巧的事?
凤宁并不知余嬷嬷所想,她又问:“那我爹娘可曾来看过我?”
“有的。”
“依嬷嬷看,我与爹娘是否亲近?”
“该是感情不错。”
“那他们知晓我在这遭人嫌弃吗?可曾为我做过什么?”
这话把余嬷嬷噎了噎。这凤宁撞了头后,言语坦白的着实让人刮目相看,也不知这是使的什么招数。
余嬷嬷定了定神,回道:“夫人在我们龙家,日子过得并不差。我们龙家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亏待媳妇的事确实没做过,这般好吃好住的供着,自认对得起良心。”
凤宁想起那清冷的房间,众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好吃好住又怎能让人过得欢喜。她心中一叹,只能继续问:“我为何会掉到河里去?”
余嬷嬷眼一眯:“你不是不记事了,如何知晓自己是掉到河里?”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岸边……”凤宁话一顿,终于还是隐瞒了有个男人问她什么东西的事,她接着道:“那个时候我摸|到自己头上有血,然后就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了,我又昏迷了过去。”
“那之前的事呢?”
“不记得了。”
余嬷嬷喝了口茶,决定下猛药:“夫人,自你那次离了龙家受了伤,我们龙家便发现少了一件家传宝物。”
凤宁吃惊的瞪大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偷的?”
余嬷嬷不正面答,却道:“在岸边找到夫人的时候,夫人穿着夜行衣。夫人在出事之前,一直在打听这宝物的下落。府里发现夫人失踪之时,也发觉了宝物丢失。老身是个下人,不好妄断,不过夫人这般巧撞伤了脑子不记事了,这下就麻烦了。说不定夫人还真能知晓那东西的下落。”
凤宁呆住了。她没顾得上理会余嬷嬷的暗讽,只想起她受伤的那日夜里,那个没看清脸的男人在她身上翻找并问她“东西呢”。难道,他要找的就是龙家|宝物?
不会吧?她真的干了这等龌龊事?
凤宁对上余嬷嬷的目光,在那里面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信任与认同。凤宁有些心酸,摇摇头,颇是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也想知道真|相,谁能帮帮她?
余嬷嬷盯着她看,没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最后道:“这臆症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怕不是在河里碰上了什么脏东西撞了邪,我去安排安排,为了夫人好,找个高僧挑个好日子做做法确是要的。”
凤宁心里还在难过,也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哦”了一声算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