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一挥,兴致缺缺,“不去。”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提不起精神,该不是女人玩多了,伤身了吧。”
库里斯但笑不语,也不为自己辩驳。
“好不容易有集体活动,大家都去,你别扫兴。”
“到时候再说。”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白兰地,转了话锋,问,“对了,前几天收监的那几个修女呢?”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顿时露出暧昧的笑容,一哄而笑,“原来你好这一口。”
“修女么?”他笑得很是放浪不羁,拿起桌子上枪插在腰间,道,“我去看看她们,上帝的小羊羔。”
听他这么说,立即有人接过话茬,抱怨道,“羊羔们嘴硬得很,怎么也撬不开,死活不肯说,让那两只秃毛鹰(英?)逍遥法外。”
又有一个插嘴,“头,迷路的羊羔就靠你指引方向,我们在这坐等你好消息。”
库里斯接过对方递来的敬酒,笑骂,“一群不劳而获的东西。”
等他走了后,一群人继续喝酒聊天,其中一人道,“这抓人不是党卫军的工作,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头儿干嘛这么积极……”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截断,“所以说,我们同时军校毕业,现在库里斯已经上尉了,你还在中士的位置上苦苦挣扎。”
“……”
库里斯回到指挥大队,带了翻译,直奔军营大牢。
上次在音乐学院抓了两个法国学生,后来又接到密报,在修道院里逮到四个修女。指望从中挖出一点值钱的消息,好将那些间谍机构以及两只秃毛鹰一网打尽。谁知,沉默的羔羊们看似很柔弱,但脾气却倔强得很,任凭他们威逼利诱,就是死活不肯说。
元首虽然抓了不少神职人员,但逮捕的时候,是罪证确凿,名正言顺地送去了集中营,并未当着广大人民群众的面处置。更何况,几千年的宗教历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泯灭的,所以国防军里依然有不少信教徒。让他们上阵杀敌可以,可对于上帝的忠仆,到底还是不太敢大动干戈,怕遭神谴。所以,人抓来后,也就象征性地抽了几鞭子,吓唬吓唬。这不,皮不开肉不绽的,人家不买账啊!眨眼都快过了两星期,还是毫无进展。
让人将这六个人带了上来,库里斯一屁股在指挥官的位置上坐下。他歪着脑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椅子的扶手,翘起腿,目光扫向底下的人。
没人说话的牢房里,显得得尤其安静。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因为不知下一秒即将面对什么,所以,底下的人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脸上闪烁着惊恐的神情。
库里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放下腿,一步步地踱到几人面前,清了清嗓音,道,“不打算回心转意么?只要你们说出知道的情报,我就放你们回去。”
这句话被重复了无数遍,如果真有用,早就妥协了。不过,知道归知道,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先礼后兵嘛!
两个法国学生一个叫卡琳,一个叫安德列,都是唐颐的同门师兄姐。
闻言,安德列忍不住嚷了起来,“我们根本不知情,你让我们说什么?”
库里斯挑了下眉头,随即挑刺道,“不知情?你是不知道他们是英国人,还是不知道英德两国处于敌对状态?”
被他这么一堵,安德列顿时无语。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将手放在安德列的肩上拍了拍,轻笑,“你们还年轻,不要为无谓的事平白牺牲。不、值、得!”
卡琳哼了声,“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她的话立即引起了库里斯的注意,他转头望向她,一双绿色的眼睛中燃起一丝兴趣。他转头问自己的部下,“她叫什么?”
“卡琳。齐奥尔诺。”
卡琳随即朝他们啐了口,道,“你们不配叫我名字。”
库里斯伸手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并没动气,反而抿唇一笑。她眉宇间的倔强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不同的长相,不同的人种,却有那么一点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