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卑鄙,我小人,可我做的都是为了保全我父亲留下的基业,我对不起敌人,可我对得起自己人……张燕,虽曾与我父为敌,但后来摒弃前嫌,率众归顺我河北,亦是为他手下的黑山军马找了一个好的归宿,我也对得起他,每一名投奔的黑山军,我都待如河北亲兵亲民,从无间隙,从无隔阂,更不曾分过三六九等!再说了,张燕先前无主,想投谁都没有道德错误!那是他的自由!可不像是某些人,嘴上说的好听,可等到别人一打到自己主人的地盘,就反叛投降,背主降贼,美其名曰为了黎民百姓……实则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可悲可叹。”
严颜一听,面色顿时一红:“你……你说什么!”
话还没等说完,却见袁尚突然转过头来,问张燕道:“刘季玉最近在南中怎么样了?”
张燕拱手道:“寄人篱下,颠沛流离,能过的如何,不好呗。”
袁尚恍然的“哦”了一声,道:“也是可怜他了,虽然不曾做过什么大事,却也不曾做过什么大恶,川蜀在他手中,除了张鲁之乱外,一直是安居乐业,偏安一隅,百姓生活也算不错,不想一朝易主,刘备屡次征伐,川中动荡,如今更是举倾国之兵为了私情而讨伐东吴……”
说到这里,袁尚突然将头转向严颜,笑道:“你说我要是把这七十万川兵都灭了,西川百姓是该恨我,恨刘备,还是恨你们这些当初背信弃义的叛主之贼呢?”
严颜面色惨白,平日的碎嘴功夫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半晌之后“啪”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双眸中流出了两行浑浊的老泪。
吴郡之下,东吴诸将会战河北诸将,双方一场大战!
兵对兵将对将中,别人倒是还好说,唯有对抗周泰的庞德,此刻却是最为险恶。
因为水土不服再加上腹疾,庞德手脚酸软,在与周泰的对抗之中处于下风。
然话虽如此,庞德面对强敌依旧是浑然不惧,攻守之间章法有度,浑然天成,不负西凉猛将盛名。
周泰一边与庞德对战,一边留心身边的战局,只因敌方冲出以庞德为首的一众兵马,吴郡城门和吊桥为了接应他们,暂时没有关闭,若是能够乘着这个机会,打赢庞德,占据吊桥,则一会指引尚未赶到的后方大队兵马入城,则大事可定!
想到这里,周泰蓦的变招,手中巨刀连连变换招法,一招的力气大过一招的力气,几可开山裂石。
庞德渐感力不从心,手中刀的攻击范围在周泰的逼迫下逐渐缩小,防御空间越来越少,最终只是围绕着周身敌对,头上冷汗淋漓,却不敢有丝毫的携带。
十余招后,周泰看出庞德乃是强弩之末,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庞德!老子不知你是得了什么病还是犯了什么灾,但是今天,你算是彻底完蛋了!”
话音落时,一记重刀将庞德横扫出去!
庞德发出一声痛吼,接着落在十余步的沙地之上,一转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周泰再也不看庞德一眼,双腿一夹,纵马直奔着吊桥呼啸而去!
庞德强自支撑起身体,在一众兵卒的护卫下,虚弱的指着周泰的背影,喘息道:“快、快……挡住他!”
可惜目下袁军诸将各有对手无暇四顾,纵然有人能去挡他,这等惊天之力,能把庞德击败的人物,谁能拦的了他?
眼看着就要到了吊桥,周泰不由得哈哈一笑,恶狠狠地道:“甘宁狗贼,老子来了半天你他娘的还不露面,生孩子吗?”
说罢,举起巨刀“唰”的一声砍断了一条吊桥的锁链,接着一转手,又要去砍另外一条。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住手!”,声音稚嫩,不由得喝的周泰一愣。
转眼望去,却见吊桥之边,不知何时,多出了四个半大小子,其中年纪最大的望之也不过就是十四五岁,每个人都骑着一匹马,身穿铠甲,手握兵器,目光不善的看着欲砍断吊桥绳索的周泰。
“哪来的小狗崽子?”周泰见状一奇,刚要发问,却见其中各自最小,年纪最轻的小鬼,纵马而上,手中银枪倒转,直奔着自己虚晃而来。
“咦?”
周泰见这小子年纪轻轻,手中招式却是不俗,不由得大感诧异,一边挡住小将之枪,一边出言问道:“小子,功夫不错,练家子啊!谁家的娃娃?”
那银枪小将冷笑一声,昂扬回道:“我是你大爷姜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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