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考了广告概论,题有点难,”初栀不开心地皱了皱鼻子,不过很快又重新高兴起来了,“但是最后的大题那里的知识点我昨天刚刚好有复习到,应该可以拿到满分!”“你怎么这么快就考完了,你是不是没好好答题,你不要挂科了,明年还要补考。”“陆嘉珩!陆嘉珩!陆嘉珩!”陆嘉珩沉沉地耷拉着唇角,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不是很温柔,不愉快的有点明显:“你是只小鹦鹉?”初栀眼睛睁大了一点:“你喜欢鹦鹉吗?”“……”陆嘉珩感觉自己心脏被一把锤子狠狠锤了一下,有闷闷地一声在身体里回荡。初栀皱了皱眉,认真道:“那怎么办,我家有你猜了,以后你要养鹦鹉的话,你猜会不会吃了它呀?”她的话说的自然,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就好像是很理所当然的在思考他们的“以后”一样。陆嘉珩的心脏被那锤子锤了个稀巴烂,软成一滩。她两句话,他什么气,什么恼,什么想凶的念头都没得干干净净。脾气其实很差的陆少爷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把扯过她来抱在怀里,声音有一点闷,还有一点莫名的丧气:“你是哪里派过来搞我的妖精?”他微微俯着身,手臂从后面环着她,初栀任由他抱着,单手抓着他搂过来的手臂,一步一步同手同脚慢吞吞往前走,跟背着他似的。她还很认真的纠正他:“我没有在搞你。”他下巴压在她头顶,跟着她的节奏小步走,两个人就这么叠在一起往前走:“行,你不搞,那我搞。”初栀扭过头来瞪他:“陆嘉珩,你以后好好说话行不行啊。”他压着她低低地笑,喉结胸腔震颤:“你现在胆儿越来越肥了,以前还是学长,现在就直接陆嘉珩陆嘉珩的叫。”初栀愣了愣:“因为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呀。”陆嘉珩听着那三个字,唇角弧度加深了:“谁跟你说男朋友就可以直呼其名了?”初栀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那我叫你什么呀?”陆嘉珩心里有无数称呼呼啸而过。想了想,还是怕把她吓跑了,不动声色道:“你现在给我的手机号码备注是什么?”“……”初栀不说话了。“嗯?”陆嘉珩微微侧着脑袋,看着她洁白的耳尖慢慢地红了。“……你烦死了呀。”初栀小声道。陆嘉珩下巴蹭了蹭她脑瓜顶,摩擦着发丝有轻轻的沙沙声,嗓子压得很轻,半哄半骗的:“宝宝来,叫一声陆哥哥,就一声。”初栀屈着身从他怀抱下面钻出去,跳出去两步转过身来,脸涨得通红瞪着他。原本一夜过去,再加上上午的考试已经被她忘掉了的那场昨晚关于“称呼”的夜聊就自然而然地被再次想起来了。初栀抿着唇,细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你别这么叫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扣了两个屎盆子的太子殿下只当他家小姑娘又不好意思了。小河豚似的鼓着嘴巴,真是他妈无论什么样子都可爱的要命,让人想拉过来抱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撒手。初栀自顾自地想象着陆嘉珩个手机在茶几上摆成一排,每一个聊天窗口都是不同的小姑娘,上面称呼清一色的宝宝,自己把自己气到了,鼓着腮帮子瞪他:“陆嘉珩,你要是敢背着我跟小红小丽说话,我就——”她顿了顿,想不到什么听起来有力又凶狠的威胁。陆嘉珩眉心微皱,低低垂眼:“谁?”初栀干脆地破罐子破摔:“你为什么叫我宝宝。”他还没说话。“你是不是怕把我和你微信里其他小姑娘弄混。”她问得有点小心翼翼,有点期盼,又有些不安。陆嘉珩:“……”陆嘉珩悟了,眉间褶皱一松,轻轻“啊”了一声。然而此时在初栀看来,他这一声“啊”就跟承认了似的。初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坦然大方,干脆又利落的承认了。初栀四十七块火锅店是八爪鱼选的,最后敲定还是学校旁边的那家火锅店。听到的时候,初栀愣了一下,对于那个有故事的火锅店心里有点阴影,不过还是没说什么。晚上,初父和邓女士从海南回来,刚好来接初栀回家。她原本就隔周回一次家,东西不多,开学来的时候一个书包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还是那些。海南阳光明媚,初父来比走的时候黑了不止两个色号,初栀一上车,车门开了冷风窜进去,邓女士缩在后座裹着个羽绒服哆嗦。她一边哆嗦一边扑过来抱住初栀:“我的宝贝儿想不想妈妈?我就说让你跟我们一起去你偏偏不要的,今年咱们去海南过年吧?啊?”初栀任由她抱着,低垂着眼抿了抿唇:“我不想去海南过年。”邓女士敏感地察觉到女儿情绪不高,有点诧异:“怎么了,考试没考好?”初栀摇头。“跟室友还是同学吵架了?”虽然这么问,但是邓女士也有些疑惑,自家女儿的性格她最清楚了,实在不太会发生和同学吵架之类的事情。果然,初栀还是摇了摇头。邓女士顿了顿,最后还是试探道:“有男朋友了?”她这句话一问出来,前面驾驶座上初父顿时就警惕起来了,眼睛从后视镜看过来,眸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