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一次的事,恐怕瞒不过太后……“,素月担忧地上前说道。
“瞒得过去又怎样,瞒不过去又怎样,华妃被禁足多日,太后可有说什么?”,皇后嘴角含笑,慢悠悠略有些得意地说道。
“太后娘娘似乎并没有说什么?!”,锦枝略想了想,也凑上前皱着眉说道。
“太后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既然太后知道了这件事,又不表态,这就说明,若真是本宫和华妃而这选其一的话,太后还是会选择帮着本宫,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魏字”,皇后笑了笑,说道。
“娘娘,皇上为何只将华妃禁足,这可是谋害皇嗣,将来,若是华妃生下皇子,皇上一定会重新将华妃放出来,到时候,您和华妃又有了这一层,华妃未必肯善罢甘休”,素月又上前,担忧地说道。
“不用说,皇上当然会将华妃放出来,皇上这一次,未必会全然相信这件事是华妃做的,但是,如今,前朝,余家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像余家这样的百年基业,世家大族,天下门生无数,丝毫不比我们魏家弱,这个时候,皇上出手打压一下余家的气焰,也不是没有的事,就连本宫,也没想真的对华妃怎样,不过就是看不惯她的气焰,给她点儿教训罢了”,皇后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可是娘娘,您这样想,将来华妃未必肯对您手软啊?!”,锦枝也担忧地说道。
“哼!这一次的事,华妃应该知道了本宫的手段,本宫就是要让她知道,这个宫里,不论她有皇嗣还是得宠,最终的正宫皇后,还是本宫,这宫里的事,还是本宫说了算,本宫能踩她一次,就能踩她第二次”,皇后冷笑着说道。
“还是娘娘英明!”
“英明?!这宫里啊,只要余家还在,华妃就会屹立不倒,本宫也是,只要我们魏家还在,本宫就还有靠山,如果真的除掉了华妃,宫里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别的妃子,未必会比华妃好对付,如今,我和她,也还算有几分情分在,毕竟是表姐妹”,皇后怅然道。
……
到了七月底,天气终于渐渐凉快了起来,不过,前朝发生了又一令人头疼的事。
江南一带一连下了好几场暴雨,位于江南的几条大河也刚好处于汛期,一时间,几条大河几乎同时决堤,将临河一带的村庄,农田,几乎全部淹没,百姓死伤无数,良田变汪洋。
齐弘烨听到消息后,当即在朝堂上就发了天威。
“江淮一带,多河流,年年汛期都要来这么一出,朕年年派人,拨款,让你们去修葺河堤,加固河床,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要给百姓一个安心,安全,可是你们给朕的是什么,年年不但要消耗一笔加固费,还要消耗一笔赈灾款项,若只是银子,倒还好说,只是这人命关天的事,那些!可都是朕的黎民百姓,那都是人命啊!!”,齐弘烨在朝堂上大怒,随着这一生怒喝,御案上报灾请求拨款的折子也随之落下,原本好好的折子,到了地上,直接成了一片一片碎纸,可见皇帝心中的怒气多么大。
文武百官,站在大殿上,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的。
齐弘烨在中间,看着每一个人,走来走去,目光森冷,冰寒,不用说话,只一个眼神过去,就能直接让人冷到骨髓。
“年年拨款修葺,年年赈灾,还年年闹灾!朕养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齐弘烨厉声喝道,声音如同刀子一般,浑厚的声音,如同刀子一样,刺在人的心里,震得人五脏六腑都是生疼。
“魏成德?!”
“微臣在!”,魏成德立刻上前,躬着身子恭敬道。
纵然是妻子的父亲,正经的国丈大人,在这个金銮大殿上,也只论君臣。
“你身为宰相,这件事,也是你负责的,朕给你三日时间,你给朕好好查清楚,拨款修堤坝的五百万两银子,都去了哪儿了?若是查不出来,少了多少,朕让你如数补上?!”,齐弘烨冷森森的说道。
“微臣……!微臣领旨!”,魏成德原本想要拒绝,只是,一见皇上那个如同冰山,几乎要把他吃掉一样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只得立刻改口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魏成德都没大仔细听。
下了朝,魏成德还是不明白,明明平日里循规蹈矩的皇上,为何会有那样的眼神,那样他从来没见到过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看穿了一般,又好像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的眼神。
到现在想起来,脊背还阵阵发凉,后怕不已,但是心里同时又生出几分后悔,为何刚刚就答应了呢?!自己若是真查不出来,难道还真把那五百万两填补出来不成?!
……
齐弘烨自此,又忙碌了起来,几天不进后宫,天气渐渐凉快了下来。
刘芳仪的日子也够了,稳婆和太医都估摸着说,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因此,宫里一时间,安静的有些让人不适应,仿佛都在翘首等着什么一般。
这一日,正在禁足的华妃,忽然肚子有些疼,刚开始还好些,到了后来,竟是疼的厉害了。
华妃如今也是快七个半月的身子了,眼看着也是足月了,宫人自然不敢怠慢,不管华妃如何,但肚子里的,总归还是皇嗣。
皇后听闻这个情况,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景仁宫。
“妹妹!你怎么样了,你再忍耐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皇后一脸焦急地上前,握着华妃的手,安慰道。
不管如何,她还要时时维护她贤德的名声,如今宫里,她也只能以此来安身了,若是有什么大动作,大把柄,说不定,会将她的后位给丢掉,所以,她很在意名声,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华妃一脸痛苦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频频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