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儿坚定认真发誓的样子,女人心下顿时好笑了瞬,摇了摇头,冲几人点了个头后,便向着门外走去。
上了车,掀帘冲众人挥了挥手后,就吩咐那黑衣人道:“走吧!”
话将落,就听得那鞭子扬起的声音,随着一声驾后,马车便快速的朝着村口奔去了。
“三婶儿~”
赵泥鳅的大喊,令女人掀帘探头看去,见其被于家地拉住捂住了嘴,就冲着其摆了摆手。
赵泥鳅见状,亦是挥手冲着她使劲儿的摆着。
待车离得远了,再看不见人影后,李空竹这才慢慢的将头缩了回来,心绞痛的看着这精致的马车,想着能用了什么办法,哪怕一会也好,能让她将这份难受的别离给转移了……
车行到了环城镇的另一城门口停了下来,彼时的李空竹,正看着从准备齐全的车上小屉里拿出的杂记。
听到动静,将书放了下来,盯着那桌上精致的琉璃罩灯盏嘲讽的轻勾了下嘴角。
车帘掀动,崔九一个大踏步的跳将了上来。
待坐稳后,其对外沉声吩咐道:“开行!”
“是!”
话落,马车开始就由原来的疾跑,改成了慢速的慢走着。
李空竹看着那着金丝暗纹紫袍的男子,扯着嘴皮子笑了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皇上就不怕了外人说道?”
“我倒是极喜嫂夫人崔九崔九的唤着,这样当显得贴切许多!”崔九整着衣摆,亦是笑看着她。
李空竹不动声色的为他斟茶一盏,“往昔不知了皇上身份倒也罢了,如今可万不能这般放肆的好。臣妇夫君现今还远在边界哩,还是懂点分寸为好!”
崔九听沉眼看她,见她不卑不亢的抬眼与他对视。
终是有些心虚的轻咳了声儿,“嫂夫人可想过此去的风险?”
“皇上可听过生同衾死同穴的典故?”
见他张口,女人又恍然一下,“倒是忘了,皇上妃子众多,虽未立皇后,想来也应是知道的才是!”
崔九暗了眼,眼中有着一丝恼怒闪过。
李空竹见此,却并不具怕的勾起了一丝嘴角,手拿书本的再次看了起来。
崔九直视她良久,终是难咽吃憋的咬牙道:“你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可有想过你的家人?”
“家人?”女人自书中移眼,“我的家人除我夫君儿子外,别人的命与我无关……”
未说完,她似想起什么,又不经意的道:“嘛,其实应该还是在乎的。”说完见他挑眉一副看吧他就知道的表情,就再次开口,“若这趟我与夫君毫发无伤的话,我可能会在乎某一部分人的性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呵,我连着我的儿子,我都没办法顾及着,更何况了他人的性命?该是如何,以后各自听天由命吧!”
崔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直觉这女人疯了。
抛弃好容易打下的大片家业不说,连着儿子也能抛弃了?在说出得罪他的话时,既是连着身边的亲人都能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