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黄石一擦,淡黄se的颜料遮蔽墨汁,乍一看与纸se相同,这才有信口雌黄的说法。
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痕迹,卷面就算不上工整了,很有可能因此被降等,若真是这样,那才叫冤枉。
对面,齐正源与三名巡考说了两句,令其散去,然后走到邱言的号房前,看了眼卷上字迹,眼露惊讶,随后点点头,便又走开。
邱言却是没有多少反应,待得几笔之后,经义、墨义和杂文,就都已经书成。
接着,他放下笔,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抽出一张纸,将策问的题目写了上去,跟着落笔成字——
兵者,上言人谋,中言地利,下言天时。
人谋,随人之xing也,沼人好劫掠,但有机隙,必倾兵而出。尝闻近ri戍卒调动,守内虚外……
邱言手上写着,心中念头流转,神念传来的信息不断汇聚过来,将沼人的动机、动向、动作,都化为一枚枚文字,写在纸上,字字饱满,笔笔有神,散发出一种重兵压城的意境,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
嘉荣县此时已化为一片火海,沼人纵兵街头,烧杀劫掠。
“机会难得!机会难得!一定要多抢一点!”
不少沼兵,浑身上下都已塞得满满的,有金银,有米粮,但犹不满足,还是走街串巷的搜刮。
城外,膘信骑着马,笑看城中乱象,一脸迷醉之se。
“这中原的大好河山,真是令人神往。”
这时,几名沼兵疾奔过来,来到跟前,抱拳道:“启禀大王,德赢他们似乎抵住了佛光,有复苏迹象!”
膘信楞了一下,这才道:“沼神不在,他们如何能抵御佛陀之力?”
旁边,一名中原人打扮的瘦削男子走上前来,提醒道:“大王,那些个人醒来还是昏迷,都已不重要了,他们的人马咱们无需指挥,放着这大好城池,不愁他们不动心!”
“军师说得不错,让那撒落他们在这里抢吧!”膘信笑了起来,一脸欢愉,“潘向小儿不是要算计我么?就让他算计,我将这几个部族留在这里,给他杀,等杀得jing疲力竭了,我再来渔翁得利!”
话一落,他一勒马绳,挥动手臂:“行了,咱们该走了。叫儿郎们先将东西放下,一个县城而已,不必留恋,快快行进!”
那瘦削军师却出言提醒:“大王,莫忘了留下人马照看匠户。”
“军师说的对,都依令而行吧。”
没过多久,县城外的一支沼兵人马就调转行进方向,随膘信进发,这队人马人人jing壮,显然战斗力不凡。但城中浩劫,并未因他们的离开而结束。
城池内外,民怨沸腾,渐渐腾空;
远处的土丘上,佛光依旧,但内里却多了一道虚影。
葛洛兰盘膝而坐,身上隐隐浮现一道灶公虚影,口中兀自说着:“心诚!只要真心诚意的祈神,灶公老爷就会保佑我等平安!”
旁边。几大部族的族长,连同德赢在内,都是艰难点头。
随着念头的汇聚,灶公神影越发清晰。
………………
考场上。邱言微微歇息,接着酝酿情绪,又抬比写下第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