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陈留郡城,议事厅。
细细的月光透she在案几上,昏暗的灯火映衬着有些发黄的纸张,浮现出一丝忧郁的浑浊。
张邈看了看案几上的书信,心中不由得大定下来,却是冷冷的一笑:“果不其然,阳义县守将魏续刚刚来报,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马经过,并且说军师早已严明,叫魏续按兵不动,看来前些天的那股败军,是敌军的诡异啊……哈哈哈。”
同时看了看那封信,刘翊此刻依然是有些担心,但他不知道这个担心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刘翊没有什么才干,却是个出了名的谨慎之人,对于前天那股不明的军队,却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不禁对张邈皱眉说道:“大人,这股人马确实是赵宠先前派去的两千步卒,这时候怎么成了叛军了。”
冷冷的打量了刘翊一番,张邈顿时不耐烦的说道:“你先前不是也怀疑那股军队有诈吗?怎么现在又说起这个来了?”
叹了叹气,刘翊道:“大人,我并非此意,只是觉得何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能让这群士兵倒戈,甚至穿过阳义县,直接到达这陈留?大人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话,张邈却是当下沉默起来,随即也是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子相所言甚是啊。若不是当ri你提醒我,此番这陈留必被那贼子攻破,也不知兖州此刻还有谁能有如此勇略,真是令邈甚为不解。”
“莫不是……夏侯惇夏侯将军?”
“我看不是……”摇了摇头,张邈又道:“据前线来报,荀彧以派夏侯惇到达各城,安抚各郡各城太守,此刻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荀彧已经做好了防备了……”
正当刘翊如此说时,门外却是传来一个急报。
“报!侯成将军奉吕布将军之命,前来陈留!”
突然一惊,张邈却是不知所以,当即惊讶的说道:“这个时候……此人来作甚?”
当下也是沉默,刘翊犹豫的说道:“莫非是为了前些天的事情?”
当即恍然大悟,张邈这才反应过来,微笑道:“呵呵,正当如是,吕布将军可能是担心陈留有失,故派人镇守陈留啊……”
说着,张邈来到那斥候前,问道:“侯成将军带了多少人马啊?”
那斥候当即说道:“看不清,但听脚步声,约有几千人……”
满意的点了点头,张邈又问:“可大多都是骑兵?”
“是,虽然天se灰暗,但依稀能辨认有不少的战马!”
听到这里,张邈陡然放下心来,确定无误后,方对刘翊点了点头,见对方也是没有异议,当即向那斥候说道:
“立即打开城门!我自当亲自出城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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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陈留城外。
先前的一战,曹信命周鲂和典韦点算过战场,自己军队的伤亡不过区区七人,而敌军被全歼殆尽。
其中除了被木枪she死的,和陷阱中损失的加上发狂踩踏致死的,剩余的战马却是缴获了将近两千匹,其中死在刀山陷阱上的战马最多。
虽然有些可惜,但曹信只能出此下策,毕竟两千人能得到这么大的胜利,已属不易了。
更何况还有两千多匹马完好无损。
此刻侯成坐在一批战马上,虽然脸se看似很平静,但若是大白天,一定会发现侯成的脸se完全是苍白的,甚至铠甲里都已浸满了大量的汗水。
周鲂和典韦这两名巨汉分别屹立在侯成的两侧,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仿佛对方说错了一句话,便会当场格杀一般……
此时,曹信早已将这两千人的军服,换成了并州铁骑的衣服,各个骑着缴获来的良马,比之先前的战马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而此刻的他们虽然还是前些天出现在陈留的那个‘败军’,然而这时,却俨然成为了一股常胜军队。
每名骑兵尽皆都是威风凛凛,在黑夜中都透she出一股杀机四伏的气势来。
不消片刻,城头之上豁然涌现出一个人影,却是一个略微严肃的中年人,此时看着城下的大军,那人当即大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