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吃包子的时候,我已经拿出了神行符和御力符,不再废话,便念了启符令,然后朝那墨镜小子猛冲过去,一把抓向了他的脖子。
当晚的月色很亮,我能看清这人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经很久没换过了,之前爽立的毛刺儿发型几乎也趴了下去,就连他脸上戴的墨镜也有一个镜片布满了裂痕,应该是上次和我打斗时摔的。
不过,越是看他这副狼狈样子,我就越是有气。
见我来势汹汹,上手就往要命的地方抓,他也不再废话,后退两步,抽出了两张黑符,也同样念了启符令,随即一个闪身躲开我的一抓,便还手与我战在了一处。
除了上次在洪家出马堂和赵三儿一战,其实我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跟人交过手,不过之前那晚的交手让我对这人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他的体术确实比我强,却不善攻,攻击普通人倒还可以,像是对付我这样的,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而在符箓之术上,他所用的神行符和御力符都比我的符咒效用时间要长一点,不过他似乎并不知道两张御力符可以叠加使用。
这样我便掌握了双方对战的主动,我攻他守,即使他还手的时候,也是在我攻过一波之后,所以尽管我一时无法拿下此人,但他也丝毫伤不到我。
当时已经快半夜了,我俩打斗了不下半个小时,单是符咒便已消耗数张,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像上次一样用两张御力符把他拿下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自天地之间爆发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却感到了来自身体内部的一阵空虚,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
不似平时用完符咒那般脱力,却让我有了一种无力再使的感觉。
而那墨镜小子似乎也和我一样,顿时我俩的身子都是晃了晃,看上去有些发虚的感觉。
一时间,我也不敢再出手了,那人似乎也是忌惮,便收了手,四下看了看,然后嘀咕了一句,“时间到了。”
我不禁皱眉,问他,“什么时间到了?”
他也不跟我对着干,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将手机屏幕朝向我的方向,说,“刚好过十二点,六百年难得一遇的清煞之期。”
“清煞之期?”我顿时一惊。
斐然一直跟我说清煞之期在今天的初夏,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时日,现在被这墨镜小子提起,我顿时有些心慌的望了一眼北山的方向。
见我瞅那边,那墨镜小子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说,“别看了,你就是现在冲过去,也来不及了。”
我却是没再理他,而是又取出了一张神行符,试着念下了启符令,这符咒倒是没有失效。
感觉到双腿爆发出的助力,我便头也不回的朝村北跑了去。
那口红棺,关系着我和斐然生死的红棺,就在村子的北边,斐然现在不在,那口棺材不能出事。
可纵使我脚下生风跑的再快,也飞不起来,等我跑到那村后的时候,却见埋着红棺的那座孤坟已经被人挖开了。
而红棺也不见了。
一个脸上蒙着方巾的人手拿铁锹站在坟坑边,似乎是刚挖开这坟不久。
我瞅着那人的身影有些发愣。
听到脚步声,那人便侧身看向了我,微微挑眉,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是那个神秘人,他额头的朱砂痣在月光下闪烁着一抹猩红。
我却没心思再搭理他,我要去追那口红棺,就算棺材被人带走了,那么大一口棺材,短时间之内也不会被带走太远。
见我理都没理他,便转身要走,那人却是轻笑一声,说,“你不用追了,带走棺材的是李斐然。”
“你说什么?”我惊诧的看向那人,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那人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扔了手里的铁锹,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那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其中一个便是秦守天,而另一个……
我看着那照片,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这一刻我觉得我自己快死了,心里难受的快死了,或者说,我觉得自己不如去死。
见我愣怔的看着那照片上的人,不说话了。
神秘人指了指照片上那个中年男人右手边的少年,这才问,“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我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