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被目光注视着,颇为无奈的搁了笔,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的素月,那样子到有几分草原大犬讨食的样子,不觉也勾了嘴角,拉起素月坐下才开口“你喂吧,这些折子要紧,朕这会要处理了送返”
素月看着康熙,却发现康熙的意思是真的要喂的,才动了调羹,侍候康熙用膳。
素月侍候康熙漱口,刚收拾好东西,康熙将一个折子递给素月,示意素月看看。
素月打开一看,吓得丢了折子,冲口而出“万岁爷,这。。。。。”
康熙看着素月脸色苍白,上前拾了折子,拉着素月坐在身边,脸色慎重“此事何人知道”
素月感觉到康熙身上的温暖之意,才暖了心凉,回想了半天惊呼“紫竹”
康熙脸色突变“此事朕来处理,你以后自个注意”
素月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事情豁然开朗了。想着临湘说的那句-聪明过了,此时才觉悟。紫竹是个祸害,素月处理折子,只有紫竹闯进来见着了,而如今就有大臣上折子指素月干政,内宫干政如此大罪,素月就是有谁护着,也怕逃不了一死。
紫竹知晓,通晓大臣,其心何其可怕。素月真的怕了,这宫中想要她死的就这么多吗?暗害一桩桩接踵而来,她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就这么容不下吗?
“别怕,有朕呢!”康熙搂着素月,低头看着苍白一张脸,眼泪顺着脸颊不觉流淌的素月,那眼里的痛苦和害怕如此惊心。康熙想着那紫竹,康熙本就痛恨乾清宫里有不长眼当眼线的,如今还害了素月,更是让康熙痛恨。
素月闭上眼,靠着康熙,寻求危险源头的温暖安慰。
五月一日,康熙设御帐殿,上三旗亲军居中,八旗中之二个前锋营、十个护军营、四个火器营,此十六营各环卫于外。应召前来的内蒙古四十九旗屯于御营外待命,并以五十里为界,命内外蒙古不得擅入。土谢图汗、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遵旨,上疏请罪。康熙帝看到他们归附之意已决,且率众前来,当晓以利弊,责其内相构怨。于是,以故扎萨克图汗弟策妄扎布袭汗号,车臣汗也留汗号。
当夜,大帐中,康熙正在看折子,素月将雪碳加入篝火中,虽然已经五月,草原的夜晚凉意还是很重,这篝火能除了湿气和夜晚凉意,一时帐中火光更甚。
“朝中的折子全部送来了”康熙搁下朱笔,尝了一口马奶酒,才开口问询。
素月闻声,看着帐中之人除康熙便只有自己,忙转身回话“万岁爷,今日送抵的折子全部上呈了”
康熙闻言,静默半响“朝中大臣对于此次会盟见解颇多,然到如今这上呈的折子关于会盟之事所言的却不多,素月,你说为何?”
素月一愣,此事已成定局,说多又有何意。不过见康熙话里的意思,竟然还有别的。素月苦思半响才认命的问“奴婢不明白,请万岁爷明示”
康熙白了素月一眼,起身走到篝火边,蹲着随意的拿起木枝戳着炭火“此事朕有疑虑,一则:其他的倒是不说,然朝中言官竟然对此事的折子也不多。二则:也是朕不愿想的,折子怕是压下了”
素月拧眉,朝中本就是选择重要的折子送来,康熙既已身在会盟,此事最清楚的是康熙和随驾大臣,朝中之人妄谈此事也不合时宜,康熙为何却有此一言“万岁爷,奴婢倒是不这么想,如今对会盟最清楚的是万岁爷和随驾大臣,朝中之人并不了解,妄谈也是不宜吧”
康熙起身,在营帐中踱步,猛然转身瞪着素月“你是说朕多想了”
素月看着眉间沾染了雪碳灰的康熙,笑着上前拂去“奴婢只是说了一个可能,毕竟奴婢不懂军国大事,决计不会比万岁爷看得清楚,但是也因为奴婢不懂,不在局中,故而看得全了些,多了一个意思”
康熙脸色晦暗不明,拉着素月走到帐帘前,掀起帘子,盯着夜晚的天空“素月,朕累”
素月惊讶的抬头望着康熙,心思繁杂。康熙每日处理奏折到三更,一早又要上朝,还要去考校皇子学业,骑射,这些年,素月从没听过康熙说累,如今却又何出此言呢?
“万岁爷此次会盟,安抚了草原各部汗王,彰显了大清国威和天子气度,更是让各部汗王心悦诚服的归降,万岁爷的确累了”素月抚着康熙的手背,温情抚慰,却也是岔开话题。
康熙低头一笑,算了领了素月的情,放下营帐帘子,拉着素月慢步走回去说“素月,此次会盟你参与不多,怎么知道的倒是不少啊”
素月神色一僵,苦笑着回“万岁爷,奴婢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听了不少,怎么会不知,那岂不是又聋又瞎了”
康熙反问“你何时耳聪目明了”
“。。。。。。。”素月无言反驳,只好静默
康熙看着素月被噎得说不出话,笑意深了几分“紫竹的事情查清了,不过得回宫处置”
素月骤然听此事,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半响才懦懦的问“万岁爷准备怎么处置”秋禾和秋喜的事是素月心里的刺和痛,虽然素月痛恨暗害,可是这些宫女何辜,不过是被权势压制不得不为,她们虽然可恨,但也可怜。
康熙看着素月眉宇间的不舍,暗自叹气“素月,若是你此时不忍,后患无穷,下一次所要牵连的人就更多,你不能仁而害亲”
(抱歉,存稿是定时发送的,我的失误,日期弄错了,抱歉,晚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