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专注的看着,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叹了口气,凌帝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锦帕,侵过身子,绕过矮机,轻轻地将那一丝滑落地酒水擦去。
动作温柔得,似乎在擦拭一件自己都舍不得轻触的宝贝。
“陛下……”
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柳夙心微微一怔,眼里竟是有了些湿润。
将锦帕叠整齐,放好,凌帝抬起头看向那有些润湿的眸子道。
“夙心,我们有很久没有好好聊过了吧。。。”
“陛下恐怕是记错了,我们不是很久没有好好聊过,而是,自从那天晚上后,便从来再也没有好好聊过!”
原本有些悸动的心,随着凌帝的话,却是再次冰凉死寂起来。
这么多年了,终究是……
做不到啊……
“是啊,那一夜后,就没有好好聊过了。”
那一夜,就是他认识她的那一晚上……
微微一愣,凌帝跟着柳夙心的话重复了一句。
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说给对面的人听。
“霄微的死,少扬与意儿已经查出来了,是万玉儿做的,昨日她在天牢里自尽了,你可以安心了……”
安心?
柳夙心看了矮机上空荡荡的酒杯,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是可以安心了。
“万玉儿?想不到是那个病秧子做出来的事,倒是便宜了她。”柳夙心恨恨地开口,眉头一挑,接着又道。
“也是了,我给她女儿下了药,她怎么能不恨我。只是可惜了,这样看来的我还是小看了凌换意呢!”
“你说什么?!”
凌帝眼里怒道,听着万玉儿说是柳夙心下的药心里的感觉是一回事,听到柳夙心亲口的如此薄凉地说出这件事,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你怎么可以?雨微还那么小,你怎么狠得下心?!”
“小?狠心?”柳夙心定定道,声音拔高了不少,眼里是凌帝从未见过的疯狂。
“是了,我是狠心,我就是太爱你了,我就是要独占你,她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争宠,她凭什么能给你生孩子,她有什么资格!”
“你住嘴!你这个毒妇,她只是一个孩子啊,有什么过错?”
凌帝狠狠地拂了一下袖袍,扬起的袖袍带起了地上的粉尘,却依旧阻止不了眼睛都开始泛红的柳夙心。
“毒妇吗?”柳夙心邪邪一笑,眼里有着不可一世的疯狂,死死地盯着凌帝。
“陛下,我不毒,怎么可以嫁给你呢?怎么可以赶走你心里的那个人呢?”
看着凌帝有些错愕的眼神,柳夙心突然觉得有些痛快,仿佛十几年的阴郁都在此刻散去。
“陛下,你不知道吧,就连那一夜,都是我安排好的呢。你们王府的下人啊,早就被我买通了。你说,连一个王府下人都管不好的女人,怎么陪你站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怎么母仪天下?这样的女人,你又要她干什么呢?”
“你混账!不许你这样说瑶儿!”凌帝冲过去,狠狠地捏着柳夙心的下颚。
瑶儿是那样善良,知书达理的人,对待府里的人永远都是那么和善,却是不想竟是被她钻了空子。
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抓住,然后缩紧,再缩紧……
瑶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你,终究是我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