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宗主峰,肃杀之气弥漫四方,数百道身影齐整列阵,静候着山下来犯之敌。
这些人,乃是血宗仅存的战力,修为皆在帝君境之上,但良莠不齐,有帝君境九重天修为者屈指可数。
故而比起宗门昔日的辉煌,可谓是天差地别,判若云泥,自然难再震慑宵小之辈,才有了今日的仓惶局面。
在场之人,谁曾想过会有兵临城下这一日?
血宗的叱咤凶威,俨然成了过去式,连怀念都觉得有些无奈,虽说众人与魔族没有关系,但背负着血宗之名,始终难以洗净。
这般污点,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六长老,此事似乎有些古怪啊……”
众人翘首以待,但山脚下的入侵者晃晃荡荡的,甚是悠闲,不像来打架的,倒像是来看风景的,丝毫没有杀意肆虐。
诧异一幕,令血宗众人满心疑惑,血雾机闻声望去,两眼微沉,他早就发现了蹊跷之处,只是不明缘由。
但不管如何,众人都不能掉以轻心,即便来者仅有数十道身影。
约有半个时辰,云邪等人才慢悠悠的来到了主峰上,前进之路被大阵阻隔,流光溢彩间散发着恐怖气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血宗,倒还真有些底蕴。”
望着面前的护宗大阵,云邪轻言盛赞道,眼眸中闪过缕缕精芒,若换做旁人来,这阵法还真是一道天堑。
哪怕是杜啸月,有着帝祖境的实力,想要破除这诡异大阵,也非易事。
“云邪!”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要战便战,何须啰嗦!我等留在此处,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沉声厉喝,回荡在沉寂的主峰上,血雾机死死盯着云邪,周身寒意迸射,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
在他看来,血宗能有今日之狼狈,说白了,罪魁祸首者就是云邪!
滔滔愤怒已是冲昏了血雾机的理智,此时此刻,他只想着要倾尽全力置云邪于死地,即便血宗灭亡,也要拉云邪垫背。
“呵呵,有意思。”
“我也没说过要放你们活着离开啊!”
“要战,我便成全你……”
云邪漠然笑道,缓步向前走去,扬起右手贴在大阵之上,混沌火轰然铺散,以肉眼可见般速度逸散开来。
整座大阵尽被混沌火笼罩,流转自如的阵法霎时凝滞,既而细密裂纹以云邪的手掌为中心,噼里啪啦的延展着,像镜子般轰然炸裂。
暴虐余波从血宗众人身边横扫而过,好似凛冽的刀子划在脸上,震撼之余亦生惶恐。
主峰上的大阵,乃是他们最后的依赖,却不曾想到,在云邪面前就像是纸糊的般,随手破之。
没有了阵法阻隔,两方势力坦面相对,皆是气势暴起,凛冽而决然,似在等一声令下,便豁命杀伐。
一者是捍卫,一者是崛起,双方都有不可退却的理由,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唯有鲜血说得分明。
剑拔弩张之际,杜啸月闪身向前,帝祖境的强悍气势顿时席卷整个血宗山门,战意盎然的血宗众人,顷刻间惊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