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书开始都要打基础,你得背那个赞语,歌赋。”
看着大家挥笔猛记,田连元刻意停了一下:
“所谓赞语就是人长得什么样,开脸一说一套一套的,其实那个玩意儿都是万能的,黑脸它出来就这一套,白脸出来就那一套,说这个兵器,说使那个鞭,说这个鞭怎么好,整天背这个,除了背这个就背小段。”
“全都要背?”
“不但要背,要背到能脱口而出,你上台表演那就没时间想了啊!你不能说把夸这黑脸的套到那白脸的人身上,那就演砸了!”
“一部杨家将里头这些赞语啊,那是非常多,要按诗算的话,得有一千首诗那么长,人家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我背了一千多首诗,我得成个大诗人啊,可是我背了些这个,我最后成了个说书人。”
田连元站在走道上讲课,除了身后是车皮,前后左右都是人。
“怎么回事?”郝志全问道。
“大家想跟田连元老师学评书。刚才说了一小段现在是说怎么练。。。。。。”
“哦。。。。。。那也不能上铺坐那么多人,太不安全了,赶紧下来!”郝志全叫道。
把人叫下来,郝志全把铝盒一放:“田老师我给您带了早饭。还有二十分钟就到站了,您抓紧时间吃。”
田连元摆摆手:“不用了,到站再吃,我这跟大家再说点实用的。”
…。。。
“3513次晚点”
“3413次晚点”
首都火车站,售票窗口挂了个小黑板,前面有工作人员专门写字,排队如长龙,倒是临时加了许多椅子给人坐。
几个工作人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聊天。
“刚才我看到《宇宙牌香烟》了。”
“真哒?”
“千真万确,还有陈小二也在。那光头是真圆啊!”
“你说他这么年轻,怎么头就秃了呢?”
“他爸就是光头,他爸你认识吧?演黄世仁那个陈强。”
边上几个乘客专心听着。
二楼厕所,一个长相喜庆的白衬衫中年胖子站在尿槽前出神。
一个光头匆匆进门,愣了一下,小声叫道:“马老师。。。。。。”
马季扭头:“哦,是小二,。。。。。。”
“您这是怎么了?”陈佩斯走到边上,“有心思?”
“不是,刚刚有个创作的想法。。。。。。”马季笑了笑,收好裤子走到边上洗手。
“创作。。。”陈佩斯抬眼看看这边上,“厕所卫生问题?”
“有一点关系,进了厕所就想起些事,。。。。。。”马季甩着手呵呵一笑,“你爸身体怎么样?!”
“他挺好的,”陈佩斯匆匆解决完,过来洗了下手,低声开口,“对了马老师,听说您不准备当说唱团团长了?”
“对,让给年轻人,我就多带几个徒弟。你要不要学相声?我收你啊!”
“我。。。还是算了,我更喜欢小品,我原来学的也用得上。”
“也是,你那个电影拍得不错。”
“我要是跟您演相声,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办呢!再说观众们不一定乐意了,您跟姜老师配合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