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那李言锁高傲的瞟了一眼他,才缓缓的道,“不过是凤尊主让我传个信儿来。”凤尊主?!这三个字一出,月牙楼里更是一片安静,人们似乎连怎么呼吸也忘记了。一个个睁圆了眼睛看着那李言锁。凤惊羽闻言耳朵轻动了一下,但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凤……凤尊主?”那小二听得万分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了,“李公子是说凤尊主已经到牙城了?”“还没有。”李言锁悠声道,“两日之后吧。”众人闻言长吐了一口气,原来是旧消息啊,他们也知道凤惊羽两日之后会到,此人故弄玄虚的吓了他们一跳。正要松一口气时,却听那李言锁又道,“不过这也不敢保证,毕竟冰爵明日就会到,凤尊主为了见冰爵一面,早来一天也是有可能的。”凤惊羽和冰爵?!此话一出,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兴致,早闻凤惊羽和冰爵可能有关系,但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到了凤惊羽要先来和冰爵私会的程度了么?!“凤尊主见冰爵?”小二闻言笑道,“李公子的意思是,凤尊主会放下车队,明日先赶到牙城来见冰爵?”“你以为我在说假话么?”那李言锁眉宇一挑,一脸责问。“小的不敢。”那小二急忙躬身,又道,“不过小的听闻,凤尊主是和契约宠金蕴儿一起来的,凤尊主怎么能这样丢下金蕴儿,自己去见冰爵呢?”是啊是啊,这也是大家一同关心的问题。见众人个个屏气凝神的盯着自己看,李言锁的表情越发的猖狂,他昂了昂头道:“哈哈,你也说金蕴儿只是凤尊主的契约宠了,又不是夫人,怎么他就不能丢下她,私自去见冰爵呢?”众人心中一惊,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他的言外之意是凤惊羽真心喜欢的人其实是冰爵,而并非金蕴儿么?!“你的意思是……”那小二吞了吞口水道,“冰爵和凤尊主是两情相悦,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么?”“我最不喜欢别人反问我!”那李言锁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讲得句句是实话,你只管听着并且记入心里就是了!”那口气是极为冰冷猖狂的,也带着极大的自信。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凤惊羽和蕴儿相视一眼,眸中轻黑闪过,原本只是想吃一顿饭,却不料却碰到这号人物。那小二被堵得无话可说,却又听那李言锁道:“你们可要听好了,凤尊主与冰爵自小便相识,凤尊主与冰爵七岁时便在桃花树下有了约定,这个约定此生不渝,所以你们只知是冰爵扰了金蕴儿的成亲礼,却不知她金蕴儿才真正的插入者!”最后这句话掷地有声,显然这里才是他李言锁真正想让众人知晓的。桃花树下?凤惊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光。“插入者?”小雀听得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气的小脸也涨红了,忽然跳了起来大怒道,“你这个人,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说什么插入者,那个冰爵才是真正的插入者呢!”月牙楼一片死寂,众人一齐将目光移到了小雀的身上。那李言锁也扫来了一个冰一样的眼神。小雀有些害怕,但却没有慌,言谈之间还不忘隐藏身份,她掷地有声的道:“那凤尊主和金蕴儿一同获得灵宠大赛的头魁,又携手灭了火狐一派,俨然是两情相悦,彼此倾心的,你没有证据,却平白在这里诋毁别人,也不怕遭报应么?!”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众人隐约觉得有好戏来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个个看看小雀,又看看李言锁。那李言锁闻言怔了一下,他没有正眼看小雀,而是徐徐的品了一口茶水,才将冰冷的眼神移了过去。——章节【177】月牙楼(二)【177】月牙楼(二)——————李言锁打量了一下小雀,发现她的眉间只有一枚低等的橙色花钿,眸中立刻闪过一丝不屑,轻轻的移回了目光又品了一口茶,那姿态俨然是看也不屑再多看小雀一眼。舒榒駑襻跟他一起进门的娇小灵宠眉头一挑,转了转眼珠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挑衅道:“我当是什么,原来只是一只叽叽喳喳、胆大妄为的小鸟啊。”那小灵宠高傲的仰了仰头道,“我奉劝你,趁早改改你的性子,否则等会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这位姐姐。”小雀闻言,不慌不忙的慢声道,“这本性可是不好改的,正如你,让你忽然改了吃屎的性子,恐怕你一时也是做不到的吧?”“你……”那小灵宠闻言眼睛一圆,一口气憋在胸口,霎时就涨红了脸。月牙楼的众人也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真是个伶俐至极的小丫鬟,思虑之余,众人也纷纷将目光往那一桌的主人,凤惊羽和蕴儿的身上移去。有什么样的丫鬟,自然应该有什么样的主子。众人这一看,立刻被蕴儿和凤惊羽给惊住了。两人虽是一身布衣,但布衣也掩不住女子的清秀俏然、男子的英俊无匹,两人的姿态相貌上佳,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心中惊羡。不过众人猜想,两人长得这样清秀水灵,似乎不像是江湖人士,反倒像贵族府邸里那些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再细想来,想必也不是个懂得江湖规矩的。否则怎么能纵容丫鬟如此直言,殊不知那李言锁可不是个能够轻易招惹的闲人!招惹了这个人,后果难以想象啊。众人想到这里,暗地里纷纷对蕴儿和凤惊羽捏了一把汗。不过,别人担心是别人的事情,对于小雀的站起来辩驳之事,蕴儿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她曾对小雀说过,面对挑衅沉默是金,但凡要站起来,那就一定要深思熟虑、站得光华夺目,给对方一个无话可辩的下马威。她不主张冲动,但也不喜欢坐以待毙。而小雀今天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面对众人的灼灼凝视,凤惊羽和蕴儿仿若无事,那份高雅的姿态实在让人钦佩。那小灵宠被小雀说得脸上无光,气的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忍无可忍之余,她转向了李言锁道:“公子,她……”李言锁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吵个架居然才说了一句就被对方堵了回来,实在是废物!那小灵宠被他看得身子一颤,咬了下唇也不敢多说了。李言锁沉了沉声音,不客气的出言直指蕴儿和凤惊羽道:“这是谁家的灵宠,带出来遛的时候居然没把嘴缝好么?”李言锁亲自张口,众人屏气凝神。顿了一秒,却听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传了出来:“李公子的嘴是缝好了,所以如今能一张一合说话的并非是公子的嘴,而是公子的谷道么?”这口气虽然平静,但话锋却是极犀利,丝毫没有给李言锁留情面,说话者正是金蕴儿。众人听得一阵唏嘘,果然是主仆相似啊。那李言锁闻言身子大震,差点就不顾形象的拍案而起,口中想说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这个女人居然拿他的嘴和谷道相提并论,但言外之意便是,他再说什么话,也是在喷粪了?!月牙楼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夹带着一些对李言锁的嘲笑声。李言锁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的脸煞白,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狠狠的吐出了一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公子的面前撒野?你可知本公子从属于哪里?”“你以为自己是哪里的?”蕴儿轻挑眉梢,波澜不惊的反问。“本公子是凤枭宫的!”李言锁不假思索、条件反射的回答。“听闻凤枭宫只收人。”悠悠的转了下目光,从容看向李言锁道,“像你这种谷道长在脸上的狗似乎是不收的吧?”此言一出,月牙楼里的看客们实在忍不住了,刚才的窃笑也变成了公然的大笑。难得看到嘴尖牙利的李言锁吃瘪,实在是太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