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大当真匪夷所思。”
直到裴三站在山上,平复着呼吸然后慢慢睁开双眼,里面却透着一股不可思议。
“这山居然一夜之间长高了?”
不光是山,还有山上的植物动物,只有亲自一步步走过山路站到山顶才会感受到一切变化。
这世间沧海桑田,平地起陆无不是经过漫长岁月才得以演变,可是,这座矮山却不同。
“大巧若拙,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只听裴三一连说出几句莫名话语,眼中是无比的惊叹。
他目光灼灼的看了看那因暮东流几年如一日攀登而生出的山路,然后视线化作一个弧线落在了暮东流的背影之上。
“这便是人山之道?”
裴三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道韵,如同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道理,最简单的,也是最深奥的,但又说不出来,就好像始终隔着一层雾。
他又看了看那正在颤颤巍巍爬山的老李头,只见他那佝偻的身体竟然有几分回直,那满头白发也已无沧桑之意。
“走吧。”
他凝视着一老一小良久随即对着铁塔开口然后一步步下山而去,走向远方。
“老爷你不是对他的身份很好奇吗?”
铁柱紧跟其后开口。
“有的东西他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有的东西他想说我不用问也会知道,他是个聪明人,更是个不平凡的人。”
“而且,我们的计划要改一改了。”
裴三眼神渐眯的看了眼天空,接着两人便已渐远而去,只一下山两人那原本普通的步伐已变得不一般,一步落下人已不见。
这一年,暮东流八岁。
……
秋,一片悲凉,树叶枯黄。
而在那林中,只见一布衣少年手持一杆长枪正在独自凝神站立,而后风动叶落他手中的枪却顿时化作一道流光飞影穿过空间刺穿落叶,一片,两片,落得快,刺的更快,那少年周围方寸之地皆已被枪影横空,他叫滕青山。
“谁?”
忽的,滕青山只感觉背后发凉,就好像有一盆冷水在寒冻时淋下,他感觉一道目光正落在他的背后,竟然不禁无由的一个激灵然后暴喝一声。
但随即他眼中的神色已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远处,不知何时正立着一个少年,衣衫邋遢的少年,就像是一个乞丐,顶着一头略显枯黄的头发,蓬乱之下,一双平静清澈的眼注视着他。
滕青山心中很是诧异,他看的清楚,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明显先天不足,若不能改善体质恐怕终其一生无缘修出内劲,这种人气弱体虚根本不能生出气血劲力。
而且这里虽然不算荒山野岭,但也时常有野兽出没,如此,这少年居然敢孤身一人出没在这里。
“这里并不安全,你还是不要乱跑。”
他告诫了那少年一声眼中似有些疑惑,以他如今的听力居然没有感觉到这个少年之前的气息实在是让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