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国君大喜,喜的眼睛都眯起来看不见,这货骨子里全是坏水,忍不住又献计道:“小臣到时候会把爪哇皇族屠戮一空,然后从民间找一个傻子指认他有皇血,大帝可以给下道旨意,封其成为爪哇国君,嘿嘿,名义上他治理国家,暗地里小臣帮忙看着……”
这次韩跃有些愕然,忍不住多看了这货两眼,好半天过去之后,韩跃才语带深意道:“国君博学矣,竟知我中土三国之典故,好一个狭天子以令诸侯,好一个假托皇血封国君,此计不错,朕甚满意!”
他慢悠悠伸出手,做出要嘉许对方的姿态,吕宋国君想也不想就弯下腰,然后仰着头可怜巴巴看着韩跃,那眼里的渴盼傻子都能看出来,像极了一个等待主人拍脑袋表扬的小狗子。
韩跃当然不吝厚赐,轻飘飘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于是吕宋国君瞬间耀武扬威,转头对一众国内大臣厉喝道:“饭别吃了,酒也别喝了,大帝如此厚爱,吕宋岂能偷懒,都给本王站起来,随我一起回去整军备战……”
说完这话,转头看向韩跃又堆起一张笑脸,躬身塌腰不断行礼,连连讨好道:“大帝,小臣安排的可还满意?”
韩跃淡淡一笑,摆手道:“回去备兵吧!吕宋乃是华夏采邑,国君乃是朕的子民,你受了爪哇欺负,朕岂能放任而不管,动我的人,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吕宋国君大喜,满场大臣却目瞪口呆,明明是这边要去揍人家爪哇,割到韩跃嘴里就成了帮小弟做主。
老程忽然悄悄一拉李勣,满脸古怪小声低语道:“英国公啊,老夫很想收回刚才那句话,若论无耻,咱家陛下……”
李勣狠狠瞪他一眼,老程连忙闭口不言。
吕宋国君还在那边跳脚大叫,他为了在韩跃面前表现自己,已经完全不顾国君的尊严,这货不断催促大臣们起身,然后回去整军备战入侵爪哇国。
临走之时,韩跃再次拍了一下对方肩膀,弄得吕宋国君更加耀武扬威,走起路来几乎像个大螃蟹。
终于,诺大宴会为之一净,上百个吕宋大臣离去,此地只留华夏众人。
这时韩跃才放下脸上的伪装,然后仰天发出爽朗的大笑,几个老国公慢慢走上前来,同时拱手施礼道:“恭喜陛下,不发一兵坐享其成。”
韩跃呵呵一笑,淡淡道:“打一棍子,应该给个甜枣,不过这帮货色朕没一个看上眼,所以我让他们自己扛着杆子去打枣,死了人,受了损,那是他们的问题,但是有了收获之后,十颗枣儿咱们华夏要七颗……”
七颗,只是代指,其实韩跃这话很简单,所有的收益他要占七成。
李勣沉默半响,忽然小声提醒道:“陛下,老臣总觉得事有不妥,这吕宋国君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他今日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啊。上蹿下跳,宛如宵小,身为一国之军,臣想不明白他怎么能坐到这个位置?”
说是想不明白,其实一切都明白,李勣之所以用这么语气说话,不外乎是想给韩跃提个醒。
韩跃哈哈一笑,对着李勣点了点头,他目光又扫了一眼另外几个老国公,忽然转头对着躺在椅子上一直闭目养神的李世民道:“还请父皇给大家解惑,不知刚才您看明白没有?”
李世民微微睁眼一下,随即又懒洋洋把眼睛迷上。
这位太上皇躺在椅子上慢慢转动一下身体,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然后口中才悠悠对李勣等人道:“尔等勿要担忧,吾儿不会上当,吕宋国君固然在演,吾儿难道就不在演么?帝王之间,无有情谊,强者,就该直起腰,弱者,就该躬着背,只要华夏帝国强大一天,吕宋国君就得弯腰一日,因为他没有资格直起腰,他只能乖乖巧巧躬着背,这种事朕明白,吾儿明白,吕宋国君也明白……”
能当皇帝没有傻子,哪怕再小的国家君主也懂得自保之策,人家装宵小怎么了,装宵小才能不挨揍!
李勣微笑拱手一礼,默默不再出声反驳,作为臣子他已经做到了提醒的指责,既然太上皇和陛下都已想到他的前头,那么再也不需要继续进言了。
倒是夔国公刘弘基有些迷糊,傻愣愣扯着同僚反问道:“咋个意思?那吕宋国君是装的?他奶奶的,刚才俺老刘看他那无耻嘴脸,差点要跳出来暴揍一顿呢……”
众人哈哈大笑,韩跃伸手一拍老刘肩膀,笑眯眯道:“夔国公性情憨厚,这种事你还是少听为妙。”
老刘傻乎乎抓了抓脑门,然后咧嘴冲着韩跃一笑,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忍不住道:“陛下,那老小子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吧?这次让他去攻打爪哇,咱们华夏不派一兵一卒跟着,这老小子既然如此无耻,会不会偷偷把收益吞一半?”
“他不敢……”不同韩跃回答,李勣已经淡淡出声,语气悠悠道:“做走狗,就得有走狗的自觉,刚才太上皇说得对,弱势的帝王懂得什么时候弯腰,那吕宋国君不是个傻子。”
韩跃点了点头,微笑再次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忽然怂恿道:“夔国公啊,不如咱们君臣打个赌如何?”
世人皆知,刘弘基嗜赌成性,但是这次老刘长了个心眼,他强行按住自己赌博的冲动,小心翼翼问韩跃道:“陛下想怎么赌?”
说到赌字,老刘心里已经痒痒的难受万分了,但是他不敢直接答应开赌,因为他媳妇天天扯着他耳朵叮嘱,跟谁赌都行,就是别跟陛下赌,跟别人赌还有翻盘机会,跟陛下赌连裤子都不剩。
但是老刘又是天生的赌瘾,忍不住还是问了韩跃要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