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窦四娘要是进宫,她们家是泼天富贵,那梁家……她们家一手遮不完,梁家也能水涨船高!梁大郎想通这个,顿时心里一阵振奋。看看陈天宝和梁氏都满面荣光的带着笑,立马决定要不遗余力修好关系。
吃饭的时候,梁大郎就坐在陈天宝身旁,很是热情的敬酒,又说自己之前眼界窄,这一趟斗酒大会见识远博,也有所突破,又佩服陈天宝能管住一大摊子,又敬佩梁氏一个妇人家也能掌管家里那么大家业丝毫不乱。
陈天宝看他明显过于热情讨好的姿态,心里虽然有所怀疑,不过还是想他真的幡然醒悟,看她们家高出一大截,又实打实坐实了皇商,心里再也生不出其他的。梁家掌握的酿酒方子也不少了,并不非得酿和她们家一样的金酒和白兰地,他们可以自己研究突破,酿出其他的新酒来,那样梁家一门才能发展起来。
梁贵和梁二智看梁大郎一副醒悟的样子,也都盼望他能真的明白过来,踏实下来,梁家子嗣不多,得用的更不多,他要是能潜心研究酿酒,那梁家也多一分力。
陈天宝喝了梁大郎敬的酒。
梁大郎看着一派和谐,又展望了下龙溪镇的未来,又说起喝的鸡尾酒,称赞窦清幽调的鸡尾酒绝妙,“表妹如此天资,又出众拔萃,以后必定前程无量!”
陈天宝可不是傻人,前后听他说了两遍窦清幽前程的,得了李公公的青眼,又想到李公公看窦清幽发亮感兴趣的眼神,顿时心里发沉,眼神也沉冷起来。宫里是泼天的富贵,可进宫也是个天大的火坑!
“大郎的闺女今年也九岁了吧!从现在开始培养,一点不晚!”他凉凉的笑着,目光有些锐利的看着他。
梁大郎的大闺女梁媛今年正好九岁。
看他这说起他的闺女,眼神也锐利沉冷,梁大郎脸上的笑也有些僵住。
“对你来说是蜜糖,对我们来说是砒霜!”陈天宝简直心里怒懑,世家大族的千金闺秀,可没几个愿意把精心疼大的闺女送进宫里去,那就是个天大的火坑,进去咋死的都不知道!梁大郎竟然敢想这个!
梁贵和梁二智看着,脸色也变了。
梁大郎讪笑着,“这是咋了姑父?我也没说啥……不妥当的话!”
其他人也的确没听到他说出啥不妥当的,都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天宝。
陈天宝却是在湖州坊间跟三教九流打探了不少消息,包括萧家祖上出了一位进宫的小姐,只没几年就死了,还说要不是那小姐,萧家也崛不起来。家里一贯的思想,不让四娘太打眼,招来灾祸。她们家却是绝对不需要那种崛起!啥都没有人重要!
“我也相信你不会给我们下砒霜的!”陈天宝直接梁贵的面子也不给,明着对梁大郎警告。
“这咋可能呢!瞧姑父说笑了!”梁大郎呵呵,呵呵的笑。
梁贵严厉的目光直接朝他射过来,怒问,“说了啥事?”
梁大郎一脸无辜,“没有说啥事啊!”
外面时运和转运端了汤上来。
梁大郎连忙招呼众人喝汤,“你们也都听见了我说的话,许是姑父喝多了!喝汤!喝汤!这个汤看着就很有食欲呢!”主动给梁贵和陈天宝盛汤。
梁贵看向陈天宝,若不是有啥事,他也不会突然的说蜜糖和砒霜的话。
陈天宝面色还挂着笑,却笑意不达眼底。
吃完饭,没有多坐,直接就告辞走了。
好不容易趁着这次关系缓和,也看梁大郎又转变,要奋发图上,结果饭桌上又出了事,还没有回到家,梁贵在路上就严厉怒问他又做了啥事。
梁大郎忙喊冤,“姑父说对咱来说是蜜糖,对她们是砒霜,可能是说皇商,毕竟三郎在京城做官,她们这边接了圣旨成了皇商,要是有人一查,参了三郎一本,就算以陈家的名义,对三郎也不是好事!”
梁贵却是根本没想到他能想的上面去,只警告他,“你若再敢生乱,就不是我梁家子孙!”
梁大郎瞬间大悸,二郎已经被逐出家门了,爹纳了妾,他……
梁二智皱着眉温声教育他一顿,“连五郎六郎都踏实下心来一心学酿酒求突破,大郎身为长孙,更得做个表率!否则,连你那一摊子,你都撑不起来!”
梁大郎连忙受教的应声。
陈天宝却是对李公公警惕起来,隐晦的提了梁氏几句,左右现在又是淡季,没有那么多事要忙了,窦清幽去给李公公教调鸡尾酒,他不跟着就梁氏跟着,梁氏忙,他就过去守着。
李公公倒是真的觉得窦清幽不凡,学的也很是认真。
他也真的有两把刷子,不过三四天,就学了五六分的模样。
窦清幽就不再教,“诀窍俱都已经教给公公,万变不离其宗,公公可自行调配试验,只要多加练习,那竹筒自然能流转自如,在手中翻飞。”
李公公拿着竹筒,笑眯眯道,“这鸡尾酒可真是千绝万妙,杂家这才学了一点皮毛,不及窦小姐一二啊!”
“公公太过自谦了!公公聪敏,学以致用,且能自行创新,深的精髓,民女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了!”窦清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