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非要这样不可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然要哪样?还像夫妻一样亲密吗?恕我说句不识趣的话,以前做夫妻的时候,我们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展颜抬眸迎上他的视线,语速慢了下来:“我第一次见你笑,还是……离婚以后。”
慕逸尘亦冷了脸色,心里陈杂的不是滋味。抽出一根烟要点上,打开的zippo又合了上去。突然想起,展颜不喜欢他抽烟。
“没事,你抽吧,我不介意。”优雅的端起牛奶,轻轻的呷了一口,说的漫不经心。
还是将烟和打火机一起扔在了桌子上,认真的探进她黑的失去了色彩的眸子里:“颜颜,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笑,展颜对他没有几分诚意的说辞不置可否。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我想,我可以回去休息了。慕逸尘,凌厉果断如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慕逸尘下意识的身体前倾,似乎这样就可以离她更近些。
“你知道的,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准。就算你真的想清楚了,未必我就要答应,我已经不是那个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展颜了。她早在你撞掉她孩子的时候已经死了!”声音里透着轻颤,展颜越是想极力掩饰,气息越是粗喘的厉害。孩子,是她这辈子都不可逆袭的硬伤,不用触碰,光想就觉得痛彻心扉。
气压持续降低着,慕逸尘叫了服务员来打开了一扇天窗,让冷空气吹进来,似乎气闷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双手交握在一起,慕逸尘抬起的头复又垂下,一句话都接不上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她,因为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话能先说服自己。
不论孩子是不是他的,在他的车子上被他亲手害死,他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痛。如果不是陈琛的否认,他一直认定了那个孩子就是他的。
喝了一大口牛奶让自己颤抖的心平静了一些,展颜缓和了声音:“慕逸尘,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别再做这些幼稚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踱步去衣架上取下了风衣。
“我送你。”慕逸尘亦起身跟上。
“嗯。”展颜点了点头,率先出了包厢。
一路上都没有只言片语,展颜只转头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绿化像是脑海里不断重演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只可惜,全是差的,偶有的甜蜜里也带着深入骨髓的痛。
车子到了临湖庄园里,幸福绘画班的牌子还闪着彩色的亮光,这么晚了,一定是白杨还在等门。
“谢谢你送我回来。”没有再见,展颜一句淡淡的感谢后,下了车。
“颜颜……”望着远去的背影,慕逸尘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不知道怎么说。
回到小卧室里,展颜给冷一凡打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
冷一凡的声音听起来湿濡濡的,听起来有些不太自然。
“小凡,到家了吗?”展颜关切的问。
“嗯,早到了。你怎么样?还顺利吗?”
“他说要和我重新开始。”展颜眉梢一跳。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冷一凡的嗓音里带着些许鼻音,不知是困得,还是哭过。
“静观其变吧。男人都有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他们越是趋之若鹜。所以,我还得下点功夫。对了,陈琛送你回去的时候,有没有为难你?”展颜以前就觉得陈琛过于滑腻,虽不是什么坏人,却也不见得会是什么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