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这才回过神来,直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不是……这是……这不是上次……”
陆岐然挑眉一笑,“发票丢了,退不了。你将就一下。”
他这一笑,三分狡黠三分洒脱,简直帅得一塌糊涂耀眼得一塌糊涂。雾气逼上眼眶,程如墨立即抽手捂住自己的嘴,声音不由哽咽,呼吸全梗在喉管里头,“你这人……你怎么这么狡猾。”
陆岐然伸手将她肩膀一揽,笑说,“你现在哭也没用了,来不及了。”
过了许久,程如墨心情方渐渐平静了些,她抽了抽鼻子说,“上回是在出租车上,这回是在这个黑漆麻黑家徒四壁的房子里,你可真是会选地方。”
“人在就行,地方不重要。再说这地方不挺好吗,底下就是长江,多浪漫。”陆岐然笑说,揽着她肩头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静静坐了一会儿,程如墨方开口,“证先不着急,我应该找个时间去拜访你爸妈。”
陆岐然沉吟,似是在盘算放假的时间。
程如墨心里顿时起了个念头,然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假装平静地问他:“十四号,你有时间吗?”
陆岐然立即转头看着她。
程如墨咬了咬唇,微微低头,小声说,“想跟你一起过。”
陆岐然静了数秒,笑说:“好。”
他目光仍是钉在她脸上,程如墨被他瞧得越发不自在,别过头说:“要是连你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我也未免太不称职了——总之,你,你别多想。”
陆岐然将她手捉住了,脸凑近几分,另一只手按上她的后脑勺,“我多想什么了,嗯?”
呼吸纠缠,程如墨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手上的热度顺着手背传上来。她便想也没想,微微抬头吻上他。
两人都喝了些酒,此刻互相撩拨,渐渐便都有些呼吸急促。程如墨心脏忽浮起一阵刺痛般的满涨,情感上想要索求更多,理智又在进行艰难拉锯。
“……这里不行。”
陆岐然手里动作顿了一下,手掌又在她身上逡巡片刻,然后猛地停下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几分粗鲁帮她把滑落的裙子拉好,然后牵着她飞快往外走去。
漫长迷乱的一夜,呼吸缠着呼吸,柔软臣服坚硬。
醒来时程如墨不由抬起手,无名指上的钻石迎着晨光微微闪耀,一直闪入她眼中心底。她轻笑一声,转头看着仍在沉睡的陆岐然,不由撑起身体,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嘴唇微启,念出缱绻的三个字。
生日前夕,陆岐然先到江城接程如墨。
程如墨心里紧张,虽然折腾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便起床去准备着早餐。正煎着鸡蛋,陆岐然从卧室出来了。
程如墨忙将火关小了些,转头笑说,“生日快乐,”又问,“是不是吵醒你了?”
陆岐然走过去,“昨晚就见你翻来覆去——是见家长不是会见国家领导人,别紧张。”
“比国家领导人重要多了,国家领导人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我婆媳关系。”
陆岐然笑了笑,只低头看着她煎蛋的动作。程如墨将煎好的荷包蛋盛出来,催陆岐然去洗脸刷牙。
陆岐然“嗯”了一声,朝外走去。走到厨房门口了,又顿下来,转头对她说:“我答应过你,不让你难堪。”说完便朝洗手间去了。
程如墨一时怔在当场,心里有些复杂的滋味——这人果然从来不食言不说大话。她当时随口一句有感而发,他却是认真答应记挂在心。
吃早饭时,程如墨咬了两口鸡蛋,忽想起来礼物还没给陆岐然,忙起身去卧室里拎了只袋子出来。
陆岐然笑,“我以为礼物昨晚上你已经送了。”
程如墨面上一热,“能不能正经点。”
陆岐然将袋子打开,取出里面精致的盒子,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