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可以慢慢学,”狄青也没指望他能做什么,笑道:“我大宋的武人虽然没地位,但文人通军事,仕途就比他人强得多……”这是自然。远了不说,当朝的宰相庞籍、枢密使韩琦,都是在西北领过兵的。“日后还请元帅多多教诲。”如此,陈希亮欣然领命。狄青又看向陈恪道:“你想揍余武溪,我支持,但他的名气太大,弄不好对你的名声有损。”“这个我最擅长了。”陈恪笑道:“保准让他有口难言。”“那好,你回去说通你父亲,”狄青笑道:“只要他答应,我就让你随大军南下。”“喏。”陈恪父子起身告退。~~~~~~~~~~~~~~~~~~~~~~~~~~~~~~~~夜里陈希亮睡不着,见陈恪也没睡:“怎么了?”“憋屈。”陈恪闷声道。“嗯,我也是。”陈希亮点点头,望着漆黑的帐顶道。“官家仁厚,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他的那番话,我不敢苟同。”父子间的平等交流,已经有许多年了。“嗯。”陈希亮小声道:“大宋的问题,官家看得比我们透,却怕变得更糟而一直姑且迁就,这样,确实能不出大乱子,可冗官、冗兵、冗费,莫不由此递增,早晚有凑合不下去的一天。”“我听说,国家遇到这种制度性困境,会出现三种情况。”陈恪小声道:“一种是对症下药的改革,国家从此摆脱困境,走上康庄大道,比如商鞅变法、赵武灵王改革。一种是,尽力去缓和,使矛盾延后爆发,能让国祚延长一些;一种是瞎折腾,越改问题越多,直接把自己活活折腾死。”“这三种情况,我敢!西军大营在城外三十里,形胜之处而建。“元帅升帐喽!”一声声高呼,连绵不断,传遍了整个军营。喊声起处,几十名甲胄鲜明,腰挎宝剑的军校,上百名头戴范阳帽,身穿皮甲的兵士,从中军帐一直列队到辕门处,除了脚步声,咳喘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