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子如何?”顾悸满口的理直气壮:“我生的这般玉质金相,难保不会有人起贪恋邪念。”
沈无祇无处反驳,只能偏开脸道:“你先穿上外袍,我有事……”
“我不穿。”
见沈无祇看了过来,顾悸道:“你方才还说我是男子,这会儿你又避哪门子的嫌?”
沈无祇在嘴上就没占过上风,他总觉自己哪里得罪了贺渊麒,但细想过后又没找到原因。
“沈世子不说话,是想多与我独处一会吗?”
沈无祇想叹气,只好进入正题:“今日之事,你都知晓了。”
“嗯。”顾悸撑起头:“那你要回去吗?”
沈无祇沉默了片刻:“你我约定,我并未达成。”
顾悸唇角微抬,帮他摆脱方云峥的纠缠就是个借口,沈无祇压根就是不想走。
他眼睛眨了两下,心里便有了主意:“既然沈世子要久住,那庄子也是时候该修修了。”
沈无祇略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好。”
两个人心有灵犀,正事三两句话就沟通完了。
躺在床上的顾悸抻着腿,伸起了懒腰:“夜深露重,沈世子……腿,腿抽筋了,疼疼疼疼——”
沈无祇想也没想就捞起了他的腿弯,手心抵住顾悸的脚底向上推。
听顾悸还是小声的抽着气,沈无祇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腿:“这般可好些了?”
顾悸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
“我,我好多了,你走吧。”
沈无祇不解的眉心微蹙,听贺渊麒方才的声音,似乎像是……害羞了?
沈无祇莫名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清了下嗓子:“我走了。”
等房角的窗户阖上后,顾悸掀开了被子。
一张玉白的脸上丝毫不见羞意,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隔天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早饭,顾悸突然说道:“爹,娘,我与沈世子说好了。”
贺恺丰和林婉茵一愣:“说好什么?”
“儿子马上要考府学了,搬到庄子上去住,好让沈世子日日指点。”
夫妇俩可是知道城外的那个庄子,跟贺府一比,简直就是个草棚子。
“咱们请沈世子来府住上吧,那庄子实在是……”林婉茵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道:“实在是略微简陋了些。”
“既然是我求学,自然是要上门才算有诚意。”
贺恺丰皱着脸:“爹瞧你实在辛苦,要不咱们就不读了吧?”
顾悸被这话逗笑了:“您若实在心疼儿子,便找些人将那庄子修葺一番,也算是束脩了。”
夫妇俩见他坚持,只好同意。
于是当天下午,怀揣一颗老父亲心的贺恺丰就叫了三四十人来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他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沈无祇一直听着,然后再假装不好推辞。
落日低垂时,顾悸只身带着钱串到了庄子上。
两人昨晚只说了修房子,并没有提要在一起住的事。所以听到顾悸说要留在这里,沈无祇眉心立刻就蹙了起来。
“那不然我们家以什么名义给你修房子,难不成说是亲家?可你跟我二妹妹又没成亲啊。”
沈无祇胸口一闷,脱口而出:“你心里可是还有你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