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嫌他气息灼人,半梦半醒的她伸手摸上了他的脸,往边上一推,遂即翻了个身,把光洁的背露给他,自己埋首梦周公去了。
戚无邪瞳孔一深,气极反笑,他泄愤似得啃上她的后脖颈,连亲带咬一路啃噬到了蝴蝶骨,脊背酥麻,又疼又痒,姜檀心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总之她哼哼两声又没了气儿。
手一圈,抬高了她的腰肢,他欺身而上,在她的耳边媚笑一声:“不许睡,既然做了,做到底吧”
“……做什么?”
戚无邪抬起手指,撑开了她紧闭的眼皮,伸出三根手指在她面前:“姜檀心,这是几?”
小丫头秀眉紧皱,睁大了眼睛努力一瞪,头一歪,喃喃道:“三……”
他满意一笑,低首吻上她的眉心,又问:“最后,我是谁?”
小丫头迷茫得看着他俊美无铸的脸,想了好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甚至刚还抬起指尖,戳了戳他的脸,将他脸上粘黏的发丝,当成了那一道伤疤,她懵懂糊涂,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试探着道:
“呃……夷则……么?”
戚无邪瞬间愣在当下,还不等他情绪波动,身下的小妮子又改口了。
只见她恍然一笑,伸出手圈上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紧接着,便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半阖着乐陶陶道:
“我知道,你是小五!别闹了……师姐好困啊,睡觉了”
搂着人倒在榻上,她不忘豪迈地伸出腿,勾上了他的腰身,还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不过三个数,就已呼吸匀称,鼻息平和。起起伏伏的睫毛投下了静谧的阴影,面上一袭缠绵桃色还尚未退去,她已沉沉进入了梦乡。
戚无邪第一次心生挫败之感,他深深出了一口气,紧抿的唇不由好笑得泄了气,他头枕胳膊,垂眸看着挂在胸前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池水声潺潺,暖榻睡意浓浓。
怀里的小狐狸,迟早都是要吃的,只是泡在酒缸里的并不是阎王的菜,他等着她,等她用着清明的神智大声念出他的名字,他要她心甘情愿得交付,一场*欢好,必须你情我愿。
*
离恨天不分昼夜,姜檀心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昏天暗地的醒来后,她真想拿一把刀把自己的头剁下来放在一边通通风。
蜷膝从榻上仰身坐起,低头一眼,身上穿着一件松垮垮的素白亵衣,上头不着酒气,还有一股晒过太阳的干燥暖意。
抬手嗅了嗅,胳膊牵动身后的皮肉,她发现她不但脚软腰酸,而且她的背还很奇怪,有些火辣辣的疼,有什么东西好似沿着脊背而上,一直蔓延到了右边儿的蝴蝶骨,怕是被什么虫子咬的。
她当即翻看睡榻上的垫背,若有若无的一股冷香腾起,这股冷香一入鼻,她尤遭雷劈,一动不动的愣在了原地,只因她做了一个梦,一个有着戚无邪的……春梦!
记忆片段,在梦里,她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人,却不知为何十分笃定,那个人就是戚无邪。
疯了疯了!要疯了……
饥不择食,可总不至于饥渴至此吧?
她扳着自己的背,像追着尾巴似得在原地绕着圈,试图去看背后的伤痕……无奈转得自己头晕,这地方没有镜子,没有婢女,她一个人实在太不方便了!
果真是想什么应什么,下一刻便有一身着浅绿裙衫的女子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她见到姜檀心,双手拢在腰际,蹲福一礼,笑意浅浅道:
“姑娘,奴婢小鱼,奉督公之命以后便是伺候姑娘的了”
姜檀心眉头一舒,立身当下:“小鱼?这身衣服你帮我换的?”
小鱼有着一对梨涡,笑时弯眉新月,十分可人,她点了点头上前放下了手里的漆红食案,端出了一盏葛花解酒茶,还有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是奴婢,昨日姑娘回来已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奴婢伺候着你沐浴后,您一点东西也没吃便睡下了,昨日怕是吐得厉害,姑娘可是饿了?油腻不食,先用一些清淡的吧”
捶了捶额头,姜檀心实在是失算,本想着自己的酒量足够应付,却不知江南也有这么后劲绵长的霸道酒,也不知道拓跋烈的尸身运出来了没有,又不知道自己昨日又多失态,莫不是又稀里哗啦哭了一顿吧?
真够丢人的……
像是知晓她心之所忧,小鱼捧上了粥碗,搅动着汤匙吹着薄皱上的热气:“姑娘不必担心,东西已经运出来了。”
“督、督公呢?”
“督公嗅不惯酒味,昨日睡在了浮屠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