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招一过,二人不分上下。
宫铭在一旁可是瞧得不明不白,心想爷今日怎出手如此谨慎,如此慢,往日的狠劲哪里去了,狠快之绝杀一样亦没见展现哪。小三在一旁干着急。他哪里料道爷心头所想。任天琪此举有两层意思,一是告诉大哥天惠,同样的一套家传剑法,各人使用起来,威力各不尽相同;一是想对方共有四人,此人绝非身手最高的那一位,却说不定是身手最差的哪一位,我岂可一上手便将家底抖露出来,待我慢慢一个一个将他们皆收理了。
同样还是三十六式任家天音梅花剑法,但此次却是剑法更快,剑招更乱,一剑七花,一剑七式,只攻不守。
对方正当谨慎应对之时,却见对方任天琪剑影暴长,一剑更比一剑快。对方亦确是剑中高手,剑数一变,以快对快,以攻对攻。二人两团剑影,上下跳跃,左右纷飞,竟扬起漫天雪花。
月儿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阴风起,雪花打在各人脸上身上,硬硬的,冷冷的,麻麻的。
五十招一过,任天琪已知其人虽说身手不弱,确非自对手,心头可不想再等待下去,大喝一声,出手一剑霞光万道,一剑勾九朵梅花,分刺对方全身十八处要害之处。
对方早已应接不暇,喘息吁吁,多少有点把持不住,已是手心见汗,额头渗汗了。咋见眼前一花满眼全是剑影,正一愣不知该如何办,退亦不得,闪亦不得,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正要伸手入怀掏出丧门钉,这手方伸怀里。就见任天琪提丹田,提九成功力于左手,趁对方一怔之际,点脚前出,一招猛龙过江,右手剑封住对方手中剑一挑一甩一压,左手“砰”的一声抽空正着那人胸口。那人“啊“的一声残叫,如断线的风筝飞起老高,重重的摔落于雪地了去了。
对方早有一人飞起,扑上前去扶起那落地之人,却见那人早已气绝身亡,一摸胸口,但见胸口骨架全碎。那人双眼发红,一把夺过死者手中剑,点脚翻身起,空中一个大转身,朝任天琪直扑过来。
对方余下二人亦点脚自马上飞起,飞扑过来。
一人急叫道:“大哥,不可。杀鸡焉用牛刀,待小弟前来会会不迟。”
另一人叫道:“先生,切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先撤了呗!先看看玉兄弟有没有可能再救得!”
任天惠与宫铭一见对方齐出,各摆剑飞出。
岂料任天琪身手更快,点脚飞起迎上,手中斑竹剑急挥,一连黑水闪电三十六式最后四招,逼住对方三人身姿,左手二指急弹,嗖嗖嗖三声,三缕劲风而出直奔三人而去。
对方三人一出手就可见已是高出方才那人身手许多。三人皆空中一个闪身躲开任天琪凛冽的剑气,摆剑再上,大有合围之势。终是其中一人大意未料到任天琪如此年轻,居然学得一身惊人武学,这一手弹指手法竟亦如此炉火纯青,一不留心,正给打中大腿根部,哎吆一声残叫,跌下地来。
先前救人那人见自己人受伤,忙点地后翻,窜上前扶起落地之人,急促问道:“贤弟,何处受伤了?严不严重?”
剩下那一人出刀朝任天惠劈来。
这边任天琪三人早已将其围于中间,三剑对一。一时那人已是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可能了。
对方中招落地之人摇摇头,道:“没大碍,就是大腿根中了那小子一指,死不了的。大哥,快去救阴堂主。”
先前救人那人应了声,不觉一怔,忙持剑站起,大声道:“双方皆先住手,老夫有话要说。”
任天琪三人闻声飞出圈外,退回一边,持剑怒视。
任天琪冷笑道:“又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便放。小爷可不吃这一套,少拿心眼耍小爷,否则你等会死得更残,信不信由你!”
先前救人那人上前拦在前面,上下打量了任天琪一番,一声冷笑,道:“任家二爷如此身手深藏不露,在下倒是没料道,可惜了。敢问任二爷师从何门,与何人学得如此不错的身手?”
任天琪嘴一撇,道:“家学!怎么了?是怕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娃娃,这普天之下能令老夫畏惧之人,心仪之门派到目前还没出现哪!不错,任家堡天音梅花剑法在江湖上是略有名气,任颂义凭家学梅花剑少林论道之时一战成名,可老夫还是瞧不上的;任家斑竹剑亦算是江湖一把名剑,不可多得,当列江湖十大名剑之列,可老夫亦未曾将其放在眼里啊!”
任天琪见其对任家堡一清二楚,倒吸了口冷气,冷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这个瞧不上,那个不中意的。莫非你连十殿阎罗,少林方丈,一灯大师,陕西大侠王重阳灯老前辈亦不放在眼里了吗?”
那人眼露精光,笑道:“嗷,小小年纪竟晓得此几位高人,不简单!莫非你亦认识他们?”
任天琪冷笑道:“认不认识几位前辈那是在下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老命。不怕死的就过来!”
那人哈哈大笑,收剑入鞘。在众人面前一连走了数个来回,猛然转身,道:“好,任家老二。老夫欲与你作笔买卖,不知可否?”
任天惠生怕小弟上当受骗,忙上前一步,冷笑道:“与汝等这种人有何买卖可作!视人命如草菅,只管随性而为,为害一方百姓。”
那人摇头晃脑笑道:“老夫可并非无情之人,见到喜欢之人,看中之人,亦是对其宠爱有加,爱护无比的啰。”
任天琪道:“哥,别理他,听其说说,看其狗嘴里是否能吐出啥好话来!”
那人闻听,双眼暴睁,怒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不要不知好歹。说话怎如此不堪入耳,对前辈竟如此不敬!不是老夫取不了尔等小命,那不过是随手捏来之事,易如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