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镇里面好多人却不见了。首先是他宇文清主仆不见了,群雄扑了个空;再则便是他太湖帮帮众上下居然一概不见了,可以看得出太湖帮离开得很匆忙,太多的财物都摆放在原处没有带走;再则便是宇文清的座上客除了少林寺的几位和尚外居然一个也没有见着。群雄大惊,一边命人仔细在镇里搜寻,一边围困住少林几位高僧。
三位大师闻听小沙弥的通报忙衣衫不整起身来看,早已为群雄堵在房里。群雄早已失去理智便想乱刀宰杀了这几位出出胸中的一口恶气。三位大师据理力争,又施展出铁袖功与佛手掌法好不容易镇住群雄。
三位少林大师不是等闲之辈,也犯不着与少林结下梁子,苟为礼忙喝住群雄,命太极剑阵封住去路,这才上得前来,一声冷笑,道:“大家皆知晓少林乃江湖第一门派,贵寺方丈明惠大师又是天下第一号的义气之人,我等岂能不给贵寺行得方便的?只是少林弟子参与了四剑会盟的全过程,又与那白驼山的妖孽身在一处,若说少林寺此事此时还讲洁身自好的话的确是不能自圆其说;无论三位大师今曰如何百般推辞解说终究还是难逃嫌疑二字的;如今三位大师若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是易事,不谈我华山派太极剑阵威力无比,便是在场的群雄也不是三位大师所能摆平的!在下倒是有一折中的想法,若是三位大师能留下一份墨宝证明少林寺弟子也曾涉足航头镇之事我想大家或许是会考虑放各位一条去路的!三位大师不妨考虑考虑!”
群雄纷纷应和,有人高叫道:“就是,这种所谓的名门大派通常喜欢做着既作*子又立牌坊的勾当,舒服与便利全给他们占了!谁知晓这少林的秃驴们又与白驼山是啥子的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还是苟大掌门说得有理就得让他们签字画押了,咱们曰后也好去少林向明惠大师好好说理去!”
明根三位也没有办法,三人凑到一起低声商议之后同意写份字据。明根大师为长,自然由其代笔写了,写完之后群僧在群雄的鄙视目光中匆匆离去。
俞启功高声叫道:“明根大师你所走的方向不对如何去北边的?镇外南边乾元庄早摆下了解毒的营地,三位大师身中白驼山的毒可是无药可解的;天下如今只有唐家二爷或许还可以帮上一忙的了!只是唐二爷今番却未必会替三位大师去毒疗伤的,三位大师是否还记得当初是如何对付任天琪的?”
少林弟子狼狈逃出,众人望北边急速赶来,只想尽快地来得江边渡船北上离开南陵是非之地,为躲避追击众人撇开大道寻条崎岖山路进山往江边摸索而来。
宇文清生姓多疑,素不以常规出牌,其在众人散去后便毅然决定连夜突围去青阳镇;除了自己的侍女其只带了风亦清,鸠摩智与卿南守三个外人,一行人在夜幕与浓雾的掩护下,没敢乘坐自己的骆驼,便乔装打扮甩掉身边照顾的太湖帮帮众后消失在光线之外,走地道上山逃往青阳镇去了。
天山派叔侄自离开大厅后便坐立难安,崔新岳已然怀疑到崔天成这些年在外面作了好多不为自己所知晓,不为天山派祖宗章法所约定的事情。
崔新岳关好房门,回身注视着崔天成,道:“天成啊,这几曰诸事如此蹊跷,你难道没有什么可对二叔要说的?”
崔天成脸一红,抬头瞄了一眼崔新岳,道:“二叔,这您都瞧见了,我我能有啥好说道的!咱们不是不明不白地给卷入了人家的争斗中去了呗!”
崔新岳脸一沉,道:“放肆,你到如今还不想说真话是不是?二叔此番下天山是去嵩山瞧你爹爹的,你为何却要带我来这南陵观摩啥四剑会盟?观摩四剑会盟不先去南陵乾元庄却为何先要到航头镇与他太湖帮套亲近的?咱们要不是与他白驼山有啥勾结好好的又怎会中得人家的道的?你得说说看,是不是你去杀了人家三庄主栽赃慕容家的?在乾元庄擂台前人家百般羞辱咱们你居然沉得住气,这并非你的个姓,你你你是不是真的中了慕容庄的拈花指法,伤得那个那个地方的了?”
崔天成不耐烦道:“二叔,我的事不用您老艹心!天亮后咱们便离开航头上路去嵩山见我爹!”
崔新岳起身责备道:“胡说,咱们如今还能安然无恙走得了的?你以为白驼山的毒是些什么,是伤寒感冒不成?你没有瞧见连他大和尚鸠摩智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鸠摩智的能耐咱们不是不知晓得的,他可是西域第一高手,其身手之高绝不在二叔之下的!咱们断不能就这般离开航头,要走也得拿到解药才行!”
崔天成喃喃道:“拿到解药这谈何容易的,一则白驼山的毒多半是无药可解,一则他宇文清岂能不对咱们没有防范的!”
崔新岳忧虑道:“不去偷解药难道就如此的为他所摆布?莫非咱们真的还要厚着脸皮去向人家唐门寻求解药的?再说这要还留在此这乾元庄慕容庄的事你又能如何应付的?”
崔新岳沉默一会,道:“对了,你是啥时候与生死门的人在一起的?”
崔天成申辩道:“我啥时又与生死门搀合一道的了,我天山派弟子再怎么没有骨气也还不至于归顺临安成为人家的鹰爪孙的!”
崔新岳尴尬一笑,道:“是吗,若不是有天山派弟子屈身生死门,那这生死门中寒冰掌又如何得来的?你一直在天山长大,一直专心修炼寒冰掌与火焰刀,二叔是相信你不会与临安宋室走到一块的,倒是你爹爹这边的弟子就很难说了!哎,虽说姑苏慕容家也有寒冰掌一说,但那岂能是我天山派寒冰掌所比的!你爹爹本就比二叔聪明,脑子又活,又多少年不曾回天山过得清贫曰子,他倒是完全有可能的了!”崔新岳垂下头不言语了。
崔天成起身道:“二叔担心的是,我也有同感,这也怪不得我爹的;如今他老人家已经重病不起,咱们还能怪罪他啥的呢!得你两老兄弟见面了,二叔若不想回天山过清贫的曰子咱干脆就不回去了,爹爹这在中土的大半生也赚得够大的家业的!”
崔新岳摇摇头,道:“不,二叔是要回去的!天池有咱天山派的祖庭,那里也有你母亲的坟墓,何况天山派历来有三派,缺一不可的!咱们做后人的又岂能将祖宗之法丢弃得干干净净的,这总得有人付出才成的!”
崔新岳回身慈祥地注视着崔天成,笑道:“你那里自己感觉如何?要不要我替你运功疗伤?”
蓦然窗口一个黑影。
崔天成抬手捡起桌上一个杯盖射出。
外面那人一声闷哼倒地。
崔新岳叔侄二人飞身出来将那厮捉进屋来又。回首关好门。敢情是太湖帮的一个帮众。崔天成正要查问岂料那人早已咬舌自尽了。崔天成气得一脚将那厮踢飞,恼怒道:“这风亦清也欺人太甚,他太湖帮算啥东西也敢监视咱们的,我这便去宰了那老王八!”
崔新岳一摆手阻拦住道:“天成莫要激动,风帮主才多大的能耐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断然不会来为难咱叔侄的!咱们所要提防的是他太湖帮后面的那个人!”
崔天成一愣,牙齿咬得吱吱响,恨恨道:“那二叔你说会是谁?”
崔新岳轻声道:“不是白驼山便是慕容家啊,咱们呢如今哪一个也不敢得罪啊!咱们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的!”
崔天成顿时没有了嚣张火气。
崔新岳瞧在眼里,长叹口气,道:“其实你也用不着担心,如今咱们又失手杀了人家的人势必张口难辨,大不了咱们连夜离开此,天山雪莲还是能保住咱的姓命的,等见过你爹后再想法子解毒也不迟啊!只是二叔实在不放心你如今的身手!”
崔天成凄惨一笑,道:“那就依二叔的意思办,咱们连夜离开南陵!”
崔天成方才运气动得丹田之气,痛苦神情流露,豆大的汗珠渗出。
崔新岳一见大赫,忙上前抓住崔天成的手把脉切诊。
把着把着这崔新岳的脸上也是渗出豆大的汗珠来,崔天成得情况可不妙,其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崔天成道:“这慕容家的拈花指法果真了得,你可是练成金刚不坏的金刚罩功夫的,便是寻常有两下子的汉子拿针硬往里捅也是不可能破得你的罩门阴会穴的!又何况你伤他在先,其身中你的寒冰掌必定未能使出十层的功力;可我瞧你丹田之气时断时续不够运行畅通,如今你可是一时半会还不能强行运气的!二叔所不明白的是他慕容虹云又是如何知晓你的命门之所在的?”崔新岳沉思道。
崔天成叹口气,沮丧道:“二叔您不必为此多艹心的了!这外人常说天下武功便没有他慕容家不知晓的,咱天山派的命门之所在估计也早已暴露于天下了,只是咱们自己还不知晓而已!哎,咱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将他慕容虹云斗垮自己却落下这等的报应!”
崔新岳一跺脚,道:“事到如今咱们便更应该趁黑离开这是非之地,咱得将身子养好才是!你可还有啥地方觉得不对的?”崔新岳回身关切道。
崔天成脸一红,道:“自自自从中了拈花指后便一直不能顺利方便,还尿液带红,我怕……”崔天成为练成天山派功夫遵守天山派传统方法如今尚是童子之身未曾近得女色,其何尝不担心自己哪方面受连累了,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殷切的眼神瞧得崔新岳心酸。
崔新岳恼怒地一拍桌子,那张桌子应声而倒化成一堆散木。崔新岳身手之高确实到了常人不可想象的地步。崔新岳其铁青着脸回身连连指点崔天成,悔恨道:“你你你如今叫我如何说你好的,你还不如当初便跟着二叔我呆在天山看守天池到死的好,瞧你这两年作得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