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共生了三个,只这么一个儿子,也是大房的独苗苗,自小当做眼眶子疼的。
哪知前些日子老爷却纳了个小妾进门来,只说是同僚送的。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整日里妖妖娆娆地跑出来晃她的眼,叫人恨不得上去扇两下。
他哪个同僚会送个妾给人家?
没的招人恨!想找新人偷腥,想要儿子也不知说个好听的由头来!
宋氏本打定了主意要大闹一场的,必要叫齐继如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可,免的日后两个三个的领进门来。
她哭哭啼啼跑到齐老爷子跟前告状,没成想老爷子居然早就知道了,而且已经默认!还说什么“妇道人家要谨守本分,男人外头的事要少插手”,这人都进了门,怎的还是外面的事了?
虽然在老爷子面前服了软,到底心气难平,夜间总归忍不住和齐继如大吵了一架,甚至还动了手,抓破了他的脸。
齐继如实在烦她,本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
他沉着脸,呵斥道:“闹够了没有!瞧瞧你成个什么样子。上次不是说想给琛儿找个大儒指点一番吗?明日我便去,行了吧!”
宋氏这才歇了,为着儿子的前途生生忍了一口气下去,如今一想起来就心肝脾肺肾都疼,三不五时就要提醒儿子一句。
现在她拿这件事说嘴,齐琛顿时愧疚更盛。
他连忙表态安慰,“母亲别伤心了,是儿子不好,秦先生吴先生都说儿子下科必中的,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儿子这就回去温书。只是,只是母亲若不告诉儿子刚才到底为何事生气,我心中实在担忧您的身子。”
大约是今日出来透了气,齐琛脑子忽然就开了窍,拐着弯地打听。
“哪里是生了什么气,不过和你大姑姑说些闲话罢了。”宋氏听了果然舒坦些,又抹了抹眼角道。
齐琛看一眼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杯碎片,显然不信。
可母亲绕到现在什么也不愿意说,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心中再焦灼他也只好装作信了的模样,被宋氏拉着问了好些琐事。
齐琛此刻已经有了主意,心急火燎地要走,可又不能丢下关心自己的母亲,只好一边答话一边琢磨。
“母亲,儿子今日还有一篇文章未做,这是先生特意交代下来的,说是十分重要。”
眼看着宋氏还要拉着他问半个时辰的架势,齐琛忍不住撒谎道。
待宋氏放了他回去,一转身就去问身边的桐雨:“刚刚来院子里送东西的两个丫鬟叫什么名?”又着人私下去打听今日还有谁去了路家,贴身伺候母亲的是谁。
抱柳抱蕊回去不久,又一头雾水地被三少爷院子里的人叫了来。
齐琛打发了其他人出去,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略有些着急地问道:“今日母亲去小姑姑家,你们俩跟着的?”
抱柳开始没出声,是姐姐抱蕊先答的话,“回三少爷的话,奴婢姐妹确实去了,少爷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