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中急速喷出液体,溅在红衣女人的衣服上。就听红衣女人惨叫了一声,迅速后退,樊小余趁机将她踢开,红衣女人踉跄几步,这才让樊小余看清楚,她手臂上的皮肤已经烧掉了一大片,血肉模糊。“什么玩意?”樊小余问时夜。时夜依旧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机关而已。”樊小余这才明白为何从刚才到现在,时夜一点都不紧张。人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了总是多几分笃定,何况这屋子里有什么机关他最清楚,站在什么地方对自己最有利更是心里有数,说不准他还是故意站在那个死角,就等红衣女人送上门,毕竟看到猎物无处可逃,再也么有比这个更容易松懈警惕的了。但樊小余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就在她挥刀三次对上红衣女人时,伴随着过招时的清脆声,说道:“你说改良了机关,玩的这么狠?”时夜轻笑着回道:“这你可想错我了,这是专门对付外人临时加上去的,若是你平时练着玩,我哪能下狠心?”“嗯哼!”樊小余哼唧着和红衣女人打的难分难舍,红衣女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一来手上的伤严重影响她用刀,动作越来越迟缓,二是被二人的态度刺激到了。红衣女人扯着嗓子吼叫着:“闭嘴!”可是没人理她,角落里的时夜一码心思都在解释刚才的事情上:“余儿,为了怕你受伤,我还在每间屋子的机关里设置了药剂喷射呢。”还“呢”,“呢”你妹。樊小余不接话茬儿,一脚将红衣女人踢开,又看了眼手里的刀,已经被砍的剩下一小截,跟匕首似的,便说道:“我打烦了。”下一秒,红衣女人再度吼叫着冲上来,一头长发有的蒙在脸上,合着血污,背着月光,又是红衣,看着忒瘆人。樊小余皱了下眉,扔掉手里的断刀,向旁边一闪。那一瞬间,樊小余仿佛看清了红衣女人的所有动作,一切都像是突然变慢了,甚至能凭着气息的走向感觉到红衣女人的下一个动作。就是现在。樊小余侧身的同时,以手刀攻向红衣女人的手腕,就听她闷哼一声,那把特殊锻造的刀就落向地面。樊小余脚尖翘起,将刀挑了上来,反手接住。红衣女人愣了瞬间,刀已经成了人家的。可樊小余并不打算用,拿在手里分量虽不错,这么仔细一看用料也讲究,工艺更是没话说,可那微微泛着的幽光是剧|毒,让人倒尽胃口。樊小余一抬手,就将刀插|进墙壁。红衣女人要去夺,樊小余就势跟她过起招,两人就围着一把刀较劲儿起来。红衣女人几次被打中伤口,疼的退开,又冲上来,恨得咬牙切齿,哪还有半点刚才比划之前摆开的那种架势,理智全失,只像是疯狗。反观樊小余,却越打越不耐烦,起先不了解对方路数,不了解武|士|刀,被红衣女人一时占了上风,这会儿熟悉了套路,掌握了技巧,就不免意兴阑珊起来。樊小余又一次挡开红衣女人,就像是敷衍,同时开口问:“我是眼花了么,她怎么越打越慢?”时夜靠着墙壁,一条腿微微曲起,双手环胸:“是你变快了。”樊小余没有眼花,时夜站在最佳的观赏角度,一切都看得真真的,红衣女人在暴怒之下动作又狠又辣,而且迅猛,然而在樊小余面前却半点便宜讨不到,只能说明樊小余变得更快。樊小余拨冗又问:“催化剂?”时夜轻“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后劲儿这么大……”樊小余没听清:“什么?”时夜转而说:“哦,没什么,我是说,你吸收挺好。”樊小余:“……”两人轻慢的态度彻底逼疯了红衣女人,她已经病急乱投医了,停下手来不再夺刀,转而捡起地上的断刃,飞向樊小余。樊小余躲开的同时,回身一踢,将断刃踢了回去,正中对方心窝。但断刃插得不深,这本不是什么重伤,红衣女人抬手一拔将断刃扔在地上,然而两人都忘了一点,刚才在樊小余用这断刃和红衣女人的武|士|刀过招时,那武|士|刀上的剧|毒或多或少沾在断刃上。这种毒的毒性之剧烈,但凡沾上一毫,也足以要人命。只见红衣女人又一次要反击,脚下却忽然顿住,进而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的脸色很快变白变青,嘴唇抖动想说什么,但不过几秒连抖动都停止了。又支撑了片刻,红衣女人终于趴了下去。半响,就没了动静。用毒者,死于毒。杜风的话,这时突然跳进樊小余的脑海,她走上前两步,抬脚将红衣女人翻了个身,但见她面目漆黑,双目暴睁,七孔流血。一个女人死得这么难看,已经是一种惩罚。樊小余开了口:“这毒真够烈的,可惜了一把好刀。”时夜也已经离开角落,走上前,一起看着,说道:“她用这种毒就没想过给人留后路,自然也不会给自己留。”自食恶果罢了。静了片刻,时夜微微叹了口气:“等我回局里,恐怕要有好多报告要写了。”樊小余侧了下头,挑眉看着他无奈的侧脸:“什么报告?”时夜扯着嘴角,说:“里面昏了一个,我怎么跟上头解释原本已经秘密处决的兽人,会出现在这个仓库里?还有她……”时夜又指向地上的红衣女人:“赫赫有名的杀手,死在这儿了,我总不能偷偷运出去埋了吧?”樊小余好奇起来:“杀手?”难怪她觉得这个红衣女人的死法有些眼熟,好像以前收尸的时候碰到过,尸体上有拨入蝉翼的刀伤,却是中毒而亡。合着都是这个女人干的?可樊小余的注意力显然歪了:“杀手都有排名吧?”时夜:“嗯,怎么?”樊小余:“不怎么,她靠前么?”时夜静了一秒,有点无奈:“还行,算是名列前茅。”樊小余笑了:“哦,那就好。”时夜:“……”时夜真想跪了。感情经过了一番恶斗,这姑娘关心的只是人家的排名,进而联系到她自己连这么靠前的杀手都能干掉,借此得到了满满的成就感?可是就着迷人的月色,但见樊小余脸上浮现一丝开心地笑,已经溜到时夜嘴边的揶揄又瞬间咽了回去。他忍了一下,又定定看着那朵笑容半响,终于开口:“余儿。”樊小余抬眼,笑容还残留一丝在唇角,大眼睛望过来时,真是一脸的纯真,纯真的不像话。时夜有一瞬间的闪神。樊小余却发出一声:“嗯,干嘛?”时夜一怔,别开视线,这才提醒道:“外面还有一个。”樊小余“哦”了一声,终于想起来在第一间屋还有个背叛的人肉灯泡。但见樊小余抬脚穿过窄门,走向对面。那头幽幽的蓝光已经转绿,光源不稳,像是发光的人在颤抖。直到樊小余来到跟前,终于见着战战兢兢的大猫。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及狗改不了吃屎,大猫即使被alen意识控制,骨子里也是个怂包胆小鬼,虽然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却也不敢轻易撤退,只能直勾勾盯着一脸不善的樊小余,缓慢逼近,并用那种像是要把他拆成八块的眼神凌迟他。时夜跟在后面,隔着两步的距离,抬眼瞄了一下,见气氛有些不对,那大猫都快要抖成渣了,他又怕樊小余下手太重,真把这灯泡打憋了。想了一下,时夜上前一步,善意的提醒:“先别动手,我有个办法。”樊小余依然死瞪着大猫,打从心里往外冒火:“什么办法?”其实她一点都不关心时夜的办法,眼下只想把大猫痛揍一顿以解心头只恨,虽说被思维控制不是大猫的本意,他出卖时夜的藏身地也是他们事先想到的,甚至带来人犯也都被一一解决了,可樊小余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