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去了村长屋里,村长一家子这会子刚从地里忙活回来,见着江氏面上带着恼意,村长媳妇便道。“大嫂子,你这是咋了?”
“村长屋里的,你赶紧上俺屋里去瞧瞧罢,这日子没法过了,牛子想欺了俺云清啊,俺云清逃不过就跳河,索性是俺屋里云春在,给救了上来,后边俺云秀气不过,打了牛子,牛子娘啥缺德事儿都做尽了,上门来打了俺不说,还往俺院子里边砸石头,后边又往俺五丫身上泼屎泼尿的,你去瞧瞧,去瞧瞧。
俺嫁过来这些年,和娃儿他爹都安安生生,可是见着俺啥时候跟人红过脸呢,俺屋里这阵子出的事儿还不多呢,日子没法过了,这是要逼死俺屋里一家子。”江氏说着,老泪纵横,哭得难看的紧。
村长媳妇听了这话,赶紧进屋去喊了自个当家的出来,一道上了江氏屋里去,瞧着那门口的粪便传来一股臭烘烘味道,又瞧了瞧院子里边砸得到处都是石块。
江氏瞧着五丫清洗好出来了,赶紧领着她换下的衣裳出来,递到村长夫妇跟前,道。“你们闻闻,这衣裳都是屎尿味,还请村长给俺屋里一个公道,讨个说道,可不能由了她屋里这般折腾俺屋里。”
“大嫂子放心罢,俺和当家的这喊了人上牛子屋里去。”随后村长便去村里喊上了几个人,紧着上了牛子屋里去。
江氏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让屋里几个一块儿,也不晓得江云春现儿上了哪儿去,还没见着人回来。
江云春救了云清上来,瞧着屋里没了柴禾便上山岭上边去了,后边遇着刚回村的清河兄弟,两人一道进了山去打猎,这响午饭也没紧着回来吃上,直到夜里回来。才晓得牛子娘上门来折腾上了。
牛子娘屋里这会子热闹着,村长喊了村里几个老一辈人上了牛子娘屋里来,还请来了牛子爹的几个长辈,在堂屋坐着。
牛子爹下地回来才晓得自个媳妇整了这一出。
牛子爹的二老去得早。这媳妇进门也没得着家婆管教,牛子爹瞧着牛子娘紧着屋里,紧着娃儿,这屋里的事儿一向都是她做主,平日里光想着忙活养活一家子去了。
“牛子爹,你可得给大嫂子屋里一个说法,你屋里牛子往回管教不好,害了青山屋里妹儿,这养了十几年等着嫁人,人就这般给没了。今儿你屋里牛子反而打上了大嫂子屋里云清的主意,好在云清给救了上来,你媳妇反而上了大嫂子屋里去折腾,打人不说,还砸石头。还往人身上泼屎尿,你说说,这缺德事儿咋的都让你媳妇给做了。”
牛子爹听了这话,那脸上本是黝黑,现儿更是黑的出水,瞧着自个媳妇,走过去便是一巴掌。道。“俺平日咋跟你说道,让你好生管着牛子,他现儿还是个小娃儿呢?都一大老爷们了,自个做事儿还不晓得分寸,你这个做娘的,咋管的娃儿?”
被自个男人这一巴掌下来,牛子娘打的脑袋一蒙,随后反应过来,撒泼道。“光是说道俺管教。你这做爹的咋不管教,俺平日里顾着屋里的忙活,啥事儿你都不管,娃儿也不管,娃儿受着别人的打。你也不上门去说道,俺这做娘那不成就瞧着娃儿让人打成这副德行?”
牛子娘说着,将站在一旁的牛子拉了过来,抓起他的手掌道。“你自个瞧瞧,江云秀将人打成啥样了。”
见着这般,随着江氏刚进屋的江云秀不禁嗤笑一声,道。“婶子,牛子身强体壮,倒是不如了我一个女子,我屋里大哥二哥有伤在身,牛子想这欺了我妹子,我若是不打他,难不成还帮了他不成?”
“欺负她?可是她受着伤了还是咋样,人这不好端端的站着呢!”
“牛子娘,你这话说道的啥意思,难不成是得瞧着人家屋里云清死了你才高兴?”说道话儿的是二根,和村长是同辈人,说起来也是牛子的长辈,自是有资格说道话儿。
“可不是呢,往回青山屋里折腾成那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牛子娘不但不觉着自个娃儿错了,反而到处说道人家屋里青水是个不检点的,咋就不瞧瞧自个娃儿是个啥玩意。”
“这话说道的好,有了她屋里牛子在村里,大伙屋里的闺女整的不敢出门,生怕一出了门遇着了那不是个玩意的东西,这要是遇上了,指不准谁屋里就得哭上了。”
站在牛子屋里院子的人,你一句他一言的说道,牛子娘饶是丧命再大也吼不过来,牛子倒是听了这些话儿,微微垂下了脑袋。
随后村长在出来,道。“今儿请来了几个长辈,牛子现儿这般待在村里大伙过的也不踏实,正好大伙都在,今儿俺在这儿说道一句,牛子爹你也听着,往后牛子再敢在村里折腾出事儿,害了别人屋里,这打死一条命,俺也不说话,大伙也都甭插手管了这事儿,你们往后若是还想着这般的,尽管任由他去。”
“成,俺往后定是得好生管教了俺娃儿,今儿劳烦大伙费心了,实在对不住。”牛子爹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怕村长将他们一家子赶出了江家村,随后朝江氏道。“大嫂子,俺对不住你屋里,俺现儿就让这不孝子给磕头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