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血不断在趟出来,俞亦然早以忘了疼是什么感觉,她站起身冷笑的看了一眼脸色比她还难看的雅昊思后,转身仓惶离去。
“然然……,然然……!”雅昊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换乱的喃喃着,他的心好疼,疼得快让他喘不过气了。
不折磨她,他难受。折磨她,他心疼。有时雅昊思觉得,他就快要疯了。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收拾一地狼藉的侍应一脸奇怪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苍白男人。
“先生,电话!您的电话响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让雅昊思瞬间回过神来,他拿出电话一看,眉心一皱,却立马舒了口气后按下接听:“宝贝,怎么了?”
“昊思,今晚过来我爹哋这边吧,爹哋说许久没有一家人吃过饭了!”孟润曦的声音轻快的传了过来。
“好!”雅昊思的指尖捏着眉心,低沉的应道。
“怎么,你不舒服?”听着雅昊思的声音不对,孟润曦的声音里多了份紧张。
“没事,我今晚会早点到!”雅昊思说完这句话时,立马挂了电话,他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一刻都不想。
离开咖啡厅,雅昊思在j城繁华的市区到处兜兜转转着,很快他的车竟然在z国最顶尖的疗养院前停住了。
很不自觉的往疗养院附属的小医院急症室走了过去,隔着玻璃窗,雅昊思的心情顿了顿。
他又看见了俞亦然,她正皱着眉,支着手任由医生跟护士拿着钳子夹出她手心那个伤口里的瓷器碎片。
俞亦然,三年的时光里,你不懂哭了么?雅昊思看着俞亦然死咬唇瓣的样子时,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之中拽成了拳头。
抬头的瞬间,俞亦然看见雅昊思竟然站在外面的时候,隔着玻璃,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时,她原本紧咬的唇瓣竟然松懈了,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因为痛,心里那种疼让她再也把持不住。
可这是雅昊思却转身走了,他走出了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急诊室,独自一人来到了位于半山腰上的疗养院。
“雅先生,您来了!”一个穿着白袍的护士见雅昊思走了上来,急忙走过来招呼。
“走吧,我想一个人!”雅昊思看都没看人家一眼,便直接拿过护士手中的磁卡,刷卡开门走进了一间病房。
病房内,躺着的是一个女人,因为卧病多年,所以她骨瘦如柴犹如是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
雅昊思看着那女人半睁着无神的眼,以及枯槁的面容上的鼻腔和嘴巴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时,他忽然开怀大笑:“俞夫人,你说,你们夫妻两造的孽,都报应在你们女儿身上了对么?”
病房内只有维持生命的仪器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俞夫人靠着这些仪器躺在病床上整整五年,也只维持住一口气,她现在压根和死人无异,压根就回答不了雅昊思的任何问题。
“俞夫人,要是五年前,你和我父母三人一起死了,或许然然现在不会这么惨,你是她的累赘!”
雅昊思忽然笑哭出了泪,他这辈子绝对忘不了的噩梦就是,当他才刚刚到金诚集团大楼下时,他的双亲从天而降砸在他面前,和随之而来的俞夫人,那三人是那么突兀的躺在他眼前的血泊里,一片血肉模糊。
可是双亲死了,而眼前的这个俞夫人却因为掉落的瞬间被雨棚挡了一下,而活了下来,只是这种活法还不如死去,所以雅昊思觉得是上天给他们俞家的报应。
“是报应,所以俞亦然活该替你们赎罪,是你们俞家让我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别怪我!”雅昊思忽然冷笑着,他看了眼依旧保持原样的俞夫人后,转身决绝的离去。
五年前,俞总统自杀前的一份遗嘱,牵涉出了金诚集团崛起的背后一些机密,可这些压根就是空穴来风,但严重影响了金诚集团的声誉,而导致了一夜之间金诚的股价直接崩盘,不堪重压的雅氏夫妻竟然和俞夫人三人一起从金诚集团一跃而下。
这段五年前轰动国际的z国政治丑闻由三死一重伤而对世人做出了交代,随着新政局,孟总统的上任而逐渐被人遗忘。可没人知道,这伤痕在雅家接棒人,俞家女儿之间继续扩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