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无损地桌子霎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就如话中对明郁和东泽回的,她一个字也不信。可明郁说得有理有据,还那么面不改色,她又始终问不出乌云死活不肯开口说的原因,难道他真的在保护一个女人?明明都已经没有感情了,也真的下得去手杀他,甚至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可为什么现在好像很在意这个?孩子是她的,她决不允许被任何人抢走,更不允许他叫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娘”。
想到这,想到孩子,怒火燃烧中的夭华随后冷静下来,硬生生迫使自己平复怒气,就又拿出通讯器,将通讯器打开,想要问问在那边的小奶娃的情况。
敞开的房门,在夭华反手一挥下,“砰”一声闭合回去。
开启的通讯器,通讯器那头如之前一样很快传来声音,但声音中依稀透着一丝不耐烦,明显有些不高兴夭华这么一天到晚地频繁去烦他,“孩子已经睡了,放心,还是那句话,孩子至少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事。”
“上次你说孩子的腿是先天性的,身上的病也有可能和父母的身体有关,我给你的头发与血液,你有结果了没有?”对方话中的那丝不耐,夭华又岂会听不出来,但现在相隔两头,就算夭华再怎么不悦也无济于事,忍着气快速询问起来。
通讯器那头的人,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之后也确实再启动程序,从夭华这边拿走了几根头发与几滴血液。本来绝不会这么浪费资源,一再启动程序的,可上头的人点头了,实在不知道上头的人为何会对这个夭华如此特别,“已经有结果了,也有拿你的血液和那个男人的头发中提取出来的DNA做过比对与结合,都没有问题,也不存在任何近亲的关系。按理来说,孩子的腿会这么先天残疾,基本上都是因为辐射与亲近生子的关系。可你现在所在的那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任何辐射问题,DNA对比后又确定你与他绝不是什么近亲,所以孩子之所以会现在这样还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不过医治好孩子的腿问题并不大,这一点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主要还是他身上的病。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你别再三天两头地找我,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做。”说完,通讯器那头的人就直接关了通讯器,所有的声音立即消失。
头发是乌云的,血是夭华自己的。这样将乌云囚禁在身边,要拿到几根乌云的头发对夭华来说当日不是问题。至于近亲生子,怎么可能,她与乌云怎么可能会是近亲。送头发与血液过去,纯粹是为了让那边研究小奶娃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没想到他们竟研究近亲生子去了,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中的废话。
而经这么一番冷静下来,夭华一边收了通讯器,一边回头再去想明郁刚才说的那些话,及乌云阻拦明郁时的神色,夭华若有若无地皱了皱眉。
好像自从知道乌云就是纭帧后,她就始终有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而她又因为小奶娃的关系,心中时刻担心小奶娃的安危,挂念小奶娃,以致想什么都很局限,像被束缚了一样。
不管是乌云真的在保护什么女人,还是明郁在说谎,都一定有破绽的,绝不可能掩饰得那么完美。
良久,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魔宫中人的声音,声音中明显有丝小心翼翼,“宫主,有祭司的消息了,属下等在两里外的海岸边边捡到了祭司的玉佩,其他人还在找。”
“拿进来。”夭华冷声回道。
门外的魔宫中人领命,就轻轻推开房门,快步进入,将玉佩交到夭华手中。
夭华接过,面无表情地看去,一眼就认出来的确是乌云的玉佩,不过乌云就算伤得再重,只剩一口气了,也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地落下玉佩让人找到。沉默了一下后,夭华直接往外走。
魔宫中人不敢多问,连忙在后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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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的甲板上,明郁与东泽两人都还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出来的夭华,从船头走过的时候,仅余光冷冷看了一眼,就直接飞身下船去。
东泽顿时与魔宫中人一样,也连忙在后面跟上,落到岸边后迅速拦住夭华,“宫主,你要去哪?”
“本宫最讨厌的就是在本宫面前耍花招的人。东泽,虽然本宫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对孩子下毒手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但已经没有下一次了,让开。”
“宫主……”
“本宫的话,向来不喜欢说第二次。本宫想怎么做,都是本宫自己的事,你从来没资格管,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说话的过程中,脸上的神色始终冷静得没有一丝变化,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动怒的成分在里面。夭华说完,越过东泽,就头也不回得继续往前走。
跟在夭华身后的魔宫中人抬头看了一眼东泽后,也跟着越过东泽,再跟上夭华。
明郁在这时飞身下来,再次看着夭华离去的背影,心中岂会不知她这是去找乌云。刚才的那番话,一来报复她与教训她竟这么做,二来让她不会重新选乌云,但现在看来,她显然很在意,他的顾虑的确没有错。如果他再什么都不做,只是任由夭华自己选择,她真的还是有可能选乌云。
这盘棋,早已经重新开始,不管哪一方都要继续走下去。
明郁没有追,接着转而看向东泽,同时余光环视了眼周围,确定周围没有人,不会被其他人听到,“或许,我该告诉你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真相,那就是……”后面的话,被海风吹散,只吹入东泽一个人耳中。
东泽听完,看向明郁,整个人都难以置信地倒退了一步。
明郁没有再说话,随即转身离去。
夜幕下,海岸边,一时间留下遍体生寒的东泽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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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同样是海岸边,一袭白衣的乌云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一边吐血一边踉跄离去。
明郁听到他的“解释”,知道夭华这么做只是为了逼问他后,绝不会再说出真相,刚才那么转身跑出去后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但难保他不会趁机编一些其他的“故事”出来陷害他,可他偏偏因为不能说当年的真相而根本没办法反驳,夭华届时肯定动怒,依他现在这身体真的已受不起她半点“折腾”,唯有先离开再说。至于身上说中的催情药,在夭华动怒,一心想折磨他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等到夭华“好心”拿药给他解了。
另外,他先前没有走,除了想留在她身边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孩子在她手中,又需要他的医治,所以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选择留下。但如今,孩子已不知去向,任由他怎么问,她也不说,只是一味地拿这个来威胁他。在还没有孩子的下落与孩子还没有回来前,他几乎已没留下的必要,只希望孩子如今依然没事。
没走多久,实在坚持不住,乌云走到前面不远处的那块大石旁,扶着大石略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