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祁敬承,陶阮端着没喝几口的咖啡回到三楼休闲室,站在沙发边缘,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发短信时脸上的温柔笑意。
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
这就是分手后的阵痛感吗?
说不上多么的痛不欲生,但就是很难忽略那种细微的、微妙又挠人的感觉。
她急需倾诉,拿出手机播出唯一信任的号码,接通后先送上歉意“对不起我知道吵到你睡觉了,可我实在很——”
难受?
也是说不上的。
“我还没睡。”姚觅那边凌晨1点多,通话背景很安静,她的声音也一样,安静之余,还包涵了耐心和温柔的特质。
陶阮的负罪感降低有所降低,也恢复了几分理智。
“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我又没那么疯了。”她讪笑,忽然觉得自己能应对的。
“你和祁敬承见面了。”姚觅用的是肯定式。
这不但是心理医生的判断,更是闺蜜之间的感应。
“跟我说说吧,今晚我正好需要一个睡前故事。”姚觅拿着手机离开卧房,去客厅吧台里给自己倒了杯酒。
当今这个社会,没点儿情绪病都不能称之为——人!
陶阮也察觉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姚觅把朋友送的珍藏级马爹利喝出了二锅头的气势,一口闷掉小半杯,粗声粗气的发出长叹,再看左手无名指上闪亮得刺眼的钻戒,难得茫然“郝振东跟我求婚,我答应了,现在就有点后悔。”
陶阮真实的默了数秒,尝试用正常人的方式和闺蜜进行交流“你们从高中到现在,好像也是时候了?”
“不能是这么算的。”姚觅贯来有主见,全世界最了解自己,“两个人相处的状态可以有很多种,婚姻的确定性太多了,对我来说是种负担。”
陶阮问“那除了郝振东,你考虑过其他人吗?”
如果没有的话,婚姻的那点确定性对于他们来说几乎等于不存在。
姚觅愣了愣,豁然开朗“你说得对!”
她真是庸人自扰!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只要不说自己,陶阮也可以做个人间清醒。
“我没有问题了,说说你的问题吧,你和祁敬承见面了,肯定不是你主动的,在哪儿见的,聊了什么?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姚觅一身轻松的调制起鸡尾酒,还打开唱机,放起郝振东送给她的第一张黑胶唱片。
陶阮将之前发生的事完整叙述了一遍,重点在于祁敬承发短信的表情。
“分手两个月,他已经有新的对象了,至少是恋爱新目标。”
原来分手以后谁先展开新恋情谁就赢了的说法——是真的!
“我以为我能洒脱,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俗气的心理活动。”陶阮一边总结,一边反省。
姚觅端着酒杯,笑得杯子里的酒液直晃“你口中‘俗气的心理活动’,就是你一直想要追求的‘正常’。”
“是吗?”陶阮意外了。
她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不管成长经历、学识、智商、长相,还是别的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