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漆黑,那是比夜色更加可怕的黑。
“轰!”千万宇宙仿佛呼吸般自半空平面向天际平面由下至上轰出一片大范围的黑色天雪,与从天而降的自由天雪形成交融,演绎着极其一幕极其罕见的异天象。
天雪之后,便是无尽药芳香的向苍穹弥漫,单方面的可爱芳香释放和千万宇宙在半空平面一定范围内霸气的绝对空间封锁效应,导致第九层面延生了神奇的一幕:以入云雪峰半山端不远处的半空平面以界,上面是黑白相间的飘雪和芳最迷人的香气,是为上世界;下面是一片毫无生气的真空,黑漆漆一片,是为下方。
“砰!”又是一声震耳欲聋、摇撼天际的巨响在千万宇宙中呼啸而起,响彻在上世界。其声源处猛然扩展起法则漩涡,在层叠不断中席卷空间片段,构思龙卷,直破苍穹。龙卷向上连接天际夜空的是千里万里的黑,而它的另一端连接在半空平面上,至于它的大小只能媲美人界一间寻常人家的小屋舍。
在龙卷的旋转下,第九层面上世界的全部药芳香集体成弧线循环围绕着龙卷运转起来,最终悉数汇入其中。不过龙卷仿佛一个无底洞,似乎无论多少的芳香都填不满它的需要。在通天龙卷深色的上下来回中,一股强悍的土系法息延绵在整个上世界。
土系法息的不断开拓边界,令整道通天龙卷开始出现法则分散,形态开裂,转眼间便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断化解千百细流。在一群模糊龙卷的尾丝聚集处,正有两道人影若隐若现,他们正是辛方和辛一狂。
此刻辛方正背对着盘坐的辛一狂,双掌正掌面朝上地平托在面前。正沸腾着一层比黑更黑的污面。辛方凝重地看着双掌之上,任凭四周龙卷肆虐。他缓缓的合上悬浮着污面的双掌,在圣火满手燃烧中药芳香不断活跃。
片刻之后,玄金耀眼的圣火表面被披上一层刺激眼意的药黑。辛方双掌缓缓拉开,从中传出一阵阵尖锐的爆炸声,切割着四周空间表层。辛方对此浑然不觉,他若无其事地持续着双掌的分离。
“咻!”“咻!”“咻!”当辛方的双掌拉开到一定距离时,突然有数道玄金流光破黑而出,在这一片更加深黑的上世界中刻印上十分耀眼的空间光痕。紧接着,几道光痕便变成了几十道。它们各自统治一个区间。再然后,就是这些单论占据位置并不显眼的光痕在形态大小上大范围蔓延,各自主宰一个被玄光覆盖的污面。
“轰!”污面的承受最终撑破极限,发动足以掀翻一层空间平面的法则。辛方正处轰炸中心,巨大的冲击切割光层、扭曲空间,直接将他轰向高处。辛方不断脚点星弧,缓冲着这股势能上推力,就在他刚好悬飞在辛一狂的头顶上空时那股上推力被他分流两侧,渐行渐远。
辛方拂袖将眼前的滚滚法则余威劈开。还上世界一片清澈。他随即踏星跃起,落在辛一狂的面前。看着全身药纹虚幻流转的辛一狂,辛方喘息一声,轻笑一声。道:“终于完全澄清了你的药本性。”辛方一双睡眼满带兴奋和希望地看着闭目凝息中的辛一狂,欢心等待。
虚幻药纹的流淌越来越快,逐渐朦胧,犹似归于虚无。在辛方的宇宙定义感应下。辛一狂的药本性越来越清澈,越来越呈现轻快节奏,逐渐稳定在他的上丹田中。
药芳香和龙卷早已绝迹于第九层面。上下两方世界也重新合一,天雪依旧滚滚。万物静谧,仿佛在为辛一狂的复醒铺垫气氛,似乎连第九层面都为此屏息。
在辛方的关注下,辛一狂卧蚕双眉下的那一对关闭许久的朦胧睡眼逐渐有所动作。首先只是上眼皮的细微波动,在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辛方终于迎来了令他瞩目的辛一狂复醒了,其象征性的标志就是辛一狂双眼的睁开。睁眼那个瞬间虽然在无数世人眼里只是一个平常得可以忽略的动作,但在辛方心中却是一个期待实现的过程。
不过当辛一狂的眼意真正显现在辛方面前的时候,辛方却是为之一愣,因为辛一狂原本那种超乎寻常的灵性已经被压制,他的那一双睡眼充盈着迟钝,那种模糊和辛方的睡眼呈现的朦胧是两种完全迥异的状态。
“一狂!”辛方叫了辛一狂一声,但见辛一狂却是有力无神地转身面对辛方,单膝跪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主,人,有,何,吩,咐?”辛方一怔,左手将他扶起,右手则祭起剑式,运法燃烧圣火,指向辛一狂的眉间印堂位置,灌输生死套路。
“药本性完好,也没有什么异样。那究竟辛一狂的灵性因何无踪迹?”辛方眉头紧皱,他将右手剑式拔出,运转生死轮回法术套路,再一次对准辛一狂的上丹田位置。
圣火玄光在辛一狂的眉间荡开法道涟漪,有微微的药芳香弥漫扩散,这是辛一狂此刻能够承受极限。这股药芳香没有掺杂丝毫杂质,那是沁人心脾的天香,那是发自万物最本质的释放。然而辛方却是脸色难看,因为正是这种看不出是什么原因的原因,令他无法对症下药。
“一定是公子羊用了什么阴招使辛一狂变成这样的!”辛方停下运法,双拳紧握,直接将层面空间表层掐碎。辛方目光闪烁着杀意,其威压足以将人看死,他沉声道:“公子羊,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出来。若是找不到解法,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辛方仇恨的睡眼陡然一转伤感,他低声叹道:“你说得对,曾经的尤宇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那个叫做公子羊。”
辛方随即转身面对傻傻的辛一狂,道:“一狂,你能够感应得到公子羊现在的位置么?”辛一狂尽管灵性变得极低,但他的修行领悟不降反升,再加上他药本质的特性,又被公子羊迫害多时,对于后者的法息有着独特的记忆,所以在辛方如此问话后,辛一狂立即探出双手,十个指尖荡开法道涟漪,遥空感应着公子羊的法息。片刻之后,辛一狂收回双手,对辛方恭敬说道:“主,人,我,只,能,模,糊,感,应,到,公,子,羊,在,哪,里。”
听着辛一狂傻里傻气、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辛方又增了对公子羊的厌恶心,他对辛一狂道:“一狂,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叫我‘辛方’即可。”辛一狂拱手道:“是,主,人。”听到“主人”二字,辛方不由得摇头,想要让没有灵性的辛一狂做出有灵性的事情看来是没办法,他只有尽快找到公子羊,拿到解法,才能救回真正的辛一狂。
“一狂,带路。”辛方说道。
“是,主,人。”辛一狂应道,随即他身形一动,顺着感应中公子羊所在的方向飞去。辛方脚踏星弧,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样消失在入云雪峰的范围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