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这宫女做事不仔细,弄坏了皇上前几日才赐给云容华娘娘的云锦裁剪的宫装,云容华让奴才等带她去宣若宫审问。”
付明悦想到自己当初差点被詹玲珑杖毙的往事,心里像堵了个什么东西,非常不舒服,喘气也粗了起来。白露赶紧喝道:“还不快带人离开,没得污了娘娘的眼!”
两个太监见付明悦脸色不好,赶紧捉着红云离开了。
白露劝道:“娘娘,身子要紧,不用为那些不必要的人和事烦忧,不如再往前面走走吧。”
付明悦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说道:“也好。”
又走了一会儿,她始终心绪不宁,眼前不断闪过那小宫女害怕的面容,看小凯子的样子,应该与这宫女有些交情。小凯子当初将她从河中救起,之前景王刺杀的时候,又替她挡了一刀,他在宫中举目无亲,有个能说话的同乡却又遭此劫难,若是她没有怀孕,小凯子一定会求她救红云,如今却是顾着她的身子,不愿给她添烦恼。
她突然停住脚步,说道:“去宣若宫。”
“娘娘,我们还是不要管那些闲事吧。”白露寒露很为难,秦牧生怕付明悦出任何岔子,每日都要叮嘱她们小心伺候,她们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放心,本宫不会有事的。若是红云的确犯了错,受罚也是应当,若是被冤枉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给几个孩子积德。”
“娘娘——”白露还欲再劝。
付明悦摆摆手:“不用说了,若不过去看看,本宫心中难安,皇上知道了也会不高兴,走吧。”
“娘娘,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吧。”小凯子哽咽着出声。他岂能不知道付明悦是为了他才想去救红云?付明悦待他的这份心,他万分感动,却不能让她去冒险。听那两个太监的语气,红云定然会受重罚,若是见了血,再让主子看到……
“本宫只是想起自己做浣衣婢的时候被杖责的往事,不过为自己求个心安罢了,你们不必再劝。”付明悦平静的说道,仿佛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做主子的要做什么,宫人只能劝谏,却不能阻挠,几人见付明悦态度坚决,只得依她。
一行人缓缓往宣若宫走去,付明悦虽然急着去救人,但自己身子粗重,走不快,更怕会动了胎气,只得缓步而行,到达宣若宫外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只见先前那两个宫人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走了出来,沿路都是鲜红的血迹,正是已被杖毙的红云。
浓重的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钻,付明悦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头也开始晕起来。
白露还未上前斥责两个太监不知回避,竟敢拖着死人从昭仪娘娘面前经过,就见付明悦身子一歪,往旁边倒了下去。扶着她的寒露不敢大力拽她,右脚在地上一顿,硬生生转了个圈,垫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身子支撑起付明悦的全部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