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说的事情兹事体大,当时便被衙门给关进了牢房。
而此事也被闹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近来精神很好,龙行虎步,得到这种消息,打扰了他的雅兴,不由有些不快。
思来想去,两个儿子家中都有跟苏府有关的人,便把三皇子和太子一起召来,让他们商议此事。
三皇子和太子看完仆役供词,面面相觑。
仆役说,他发现苏锐将军,对今上心怀不满,曾暗中写下反诗。
因仆役是逃奴,又一直被韦氏恐吓,不敢离开苏府,又怕被苏锐得知灭口,所以一直隐藏在苏府中。
直到韦氏被休弃,也不敢出来说话。
如今韦氏已死,他终于鼓起勇气,出来指证苏锐了。
苏锐已经远离朝堂多年,早是一位落寞将军。
若说是仆役刻意诬告,似乎很不合理,并没有谁想要重用苏锐。
而且仆役暴露了自己是逃奴的事实,也难逃重责,所以此事多半是真的,是他想要将功赎罪。
对于这件事,三皇子和太子的想法倒是很一致。
只是对于如何处置苏锐,两人的想法却不同。
三皇子觉得无可无不可,毕竟苏眠月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少了苏锐替她求情,他以后想要处置苏眠月还更方便了。
太子此时心中烦恼:
苏锐好歹是他的侧妃之父,也算他的半个岳父了。
如果因为这种犯上作乱的事被处置,自己难免受影响。
更何况苏堇年在他危难之际依然忠心耿耿,他若无法保下苏锐,也难免苏堇年以后伤心,不愿为他卖力。
“如何,你们两个,有何想法么?”
皇上看着两个儿子,心不在焉。
“儿臣以为,苏锐心怀不敬,理当重责。”
三皇子急忙答道。
太子精神一凛,三弟这是何意,莫非是想借苏锐之事,抹黑他的名声?
如此一来,他却更不得不保下苏锐了。
“儿臣却以为,仆役说的不过是陈年旧事,且他学识不多,未必就知道什么反不反诗,不过是怨恨苏府的苛待罢了。不过,为了警示苏锐,让他谨言慎行,对苏锐小惩大诫也就是了。”
太子站了出来。
他的话让三皇子眉头一皱。
两人的意见截然相反,这让原本想速战速决的皇帝更加不耐了:
“哦?如此说来,你们倒是有不同看法了?”
皇帝并不在意苏锐怎么想,只是此事摆到面前,需得解决罢了。
看到父皇不急不慢,三皇子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父皇,其实我和皇兄的看法,也并无不同。”
“这是从何说起?”
皇帝抬起了眼皮,瞥了三皇子一眼。
太子愣了一愣,也凝神静听三皇子准备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此事张扬出去不好听,且陈年旧事,无凭无据,反倒让人诟病父皇过于严苛,儿臣说重责,也不过是想让苏锐记住这个教训,并不需要大张旗鼓……只要让苏锐自己提出致仕,父皇再命人训示他一顿,他也就明白了。”
皇上思忖片刻,暗自点头:
罢官,听起来严重,然而苏锐已经赋闲多年,致仕也并不会引人注目,其实对他本人也没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