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别墅里,聂老爷子看着新闻,长满了老人斑的手,激烈地抖动起来………
一旁服侍的阿树似是不忍,劝道:“老爷,都说了让您不要看………”
“阿哑怎么样?他知道吗?”
阿树只当聂老爷子是看到许虹失踪的消息才如此激动,可老爷子的手指,却一直按在角落那处不起眼的地方。许虹给他的那个鉴定中心负责人的名字,他记得很清楚:Roy。
“他也不识字,又听不见,应该还不知道吧!”阿树说得并不确定,但他所表达的也是实际情况,聂老爷子点了点头,又沉痛道:“阿哑就这么一个女儿,先别告诉他。”
“我知道的老爷。”
阿树应下聂老爷子的话,这才刚手里端来的药碗递到了聂老爷子的面前:“老爷,您该喝药了!”
平时,只要阿树递来汤药,老爷子二话不说便会喝完,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老爷子没有伸手去接那药碗,只道:“烫,先凉一凉吧!”
“好。”阿树点了点头,将药碗放下。
聂老爷子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大字标题之上,可手指却在不听使唤地摩梭着那处角落。终于,他扭头看着自己老仆人,道:“阿树啊!让阿哑给我再剥一个榴莲吧!”
为难地看了老爷子一眼,阿树提醒道:“这药和榴莲不能一起吃。”
“那我不吃,就闻闻那个味儿……顺便也看看我的老伙计。”说着,老爷子一叹:“阿虹那么好的姑娘,阿哑遇到我这样的东家,没想到也遭了我一样的罪,我就是想和他一块儿坐坐,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糟老头子……”
聂老爷子的伤感并不作假,阿树又劝:“老爷,您别难过了,我这就去叫阿哑剥榴莲。”
“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阿树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那这药!”
“我喝了。”
老爷子点点头,这次倒也不推了,端起那黑乎乎的药汁便一口焖了下去。阿树亲眼看着碗底只剩下最后一点残渣,这才收了碗,下去找阿哑去了。
阿树一走,聂老爷子便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浴室。
很快,内里便传来了抽水马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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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的动作不算慢,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便领着哑伯进了老爷子的屋子。
聂老爷子原本靠在躺椅上,看到哑伯端着榴莲进来便要起身,哑连摆忙上前两步,一手还托着盘子,一手却小心地扶着聂老爷子。
几十年的老忠仆了,聂老爷子眼圈一红,反手握了哑伯的手,声音沉重地对哑伯身后阿树道:“你出去一下,我和阿哑单独坐坐。”
“老爷……”
“没事儿,我要是犯病了,阿哑会叫人。”
阿树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是很坚持:“可是,大爷和二爷吩咐过了,不让我离开您半步……”
聂老爷子素来是个好说话的,可这一次,却突然翻了脸:“大爷和二爷?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做主了?我现在就想单独和阿哑坐一会儿,你是不是要打个电话通知他们,经过他们同意了才行?你打,你现在就打……”
阿树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大反应,赶紧解释道:“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树,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一听这话,阿树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快四十个年头了。”
“我今天才知道,在你心里我原来不算是个主子。”
这帽子扣的大,阿树再不敢坚持,垂下头,一个劲儿的朝后退:“老爷,您别这样说,我现在就出去。”
老爷子心情很差,对阿树继续发着脾气:“把门带上,我和阿哑说话,不喜欢被别人偷听。”
“好的,老爷。”
偷听两个字一出,阿树脸色大变。
小心翼翼地关紧房门,阿树也没有守在门口偷听,只是飞快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屋里的监视器。只可惜,原本所有的屏幕上还有的画面,突然一个一个地闪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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