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丁一吃惊不小。
爸爸说道:“我这个同学原来一直在下面市区工作,所以也就没怎么联系,只知道他的孩子和家属一直没跟他去外地,谁知道就是小贺呀?我刚才问你乔姨,她说张姨也不知道他父亲的具体情况,就知道在省城工作。小一,小贺是你同学,他的父亲跟我是同学,这真是太巧了,说明你们有缘分啊。”
丁一一听,脑袋就蒙了,心也就彻底凉了。
爸爸找的老同学是贺鹏飞的爸爸,那他爸爸知道她不可能和他儿子有结果后,肯定就不会帮忙给她调工作了。
天,为什么自己这么的倒霉?不但调动无望,还有可能影响到爸爸和老同学的关系,那一刻,她的内心的确有一种叫绝望的东西在蔓延,但听到爸爸还在电话那头高兴地“呵呵”笑的时候,她镇静了下来,要提前给爸爸打预防针,免得爸爸到时难以接受,就说道:
“爸爸,调动工作的事你不要太上心,官越大越不好办,另外,他是省里的干部,他帮忙的话还要和下一级的领导说,这个口也不是容易就能张得开的,您也别太着急,我就等着林老师回来后,求她去帮忙,林老师帮忙会很简单,用不着这么多的中间环节。让爸爸为我的事牵肠挂肚,女儿实在不忍心……”
“呵呵,跟爸爸客气什么,这个事不目前来看不算什么了,你就做好回家的准备吧。”爸爸乐观极了。
“爸爸,听我的,您不要去找这个同学了,我感觉他办不了。”丁一赶紧说道。
“谁说他办不了?他能办,只是一个普通的调动,又不是升官发财,这种事对于他们这一级的领导来说太简单不过的了,用不着他出头,身边的工作人员就办了,除非你和小贺你们俩没有结果。”爸爸说到最后硬生生地堵过来这句话。
丁一一时还真没的说了,想了想说:“爸爸,我和贺鹏飞我们俩是同学,我们都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这哪是着急的事啊,现在我们谁都不能下这方面的结论,如果拿这个当做调动的条件,那我情愿不调了,就老死在亢州。”
丁乃翔一听女儿说得有道理,而且还很有骨气,就赶忙说道:“人家没有这个意思,那是我说的话,人家上面都没有说,就问了问你的基本情况。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我们两个只是好笑,这事怎么这么巧。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嗯。”丁一又说:“爸爸,什么事都得有个过程,您也别着急,调动工作是这样,谈恋爱也是这样,您说对吧?”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什么事也不能无限期地拖下去,我看小贺对你很满意,你乔姨说他眉眼里看你的时候全是喜爱,只要你没意见他不会有意见的,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丁一不知怎么跟爸爸说好,她很想告诉爸爸跟贺鹏飞谈的结果,但是又怕爸爸生气,拒绝贺鹏飞容易,拒绝爸爸却不容易,想了半天,才说道:“爸爸——别逼我好吗……”丁一几乎是带着哭音说道。
丁乃翔沉默了。
丁一难过地说道:“爸爸,求您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好吗……调动工作的事就到此为止,您不要再去找他了,因为扯上这层关系,就变味了,我不会因为工作而去和他恋爱,他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而和我做交易。所以,到此为止好吗?”
丁乃翔突然生气地说道:“我刚才就跟你解释了,人家没有这个意思,他爸爸也是跟我通了电话后才对上号的,之前只知道别人在给他儿子介绍女朋友,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你还这样歪曲人家,就说明你根本没有诚意!”
“啪”,爸爸挂断了电话。
丁一知道爸爸生气了,她想把电话打回去,但是不知该跟他怎么说。她慢慢地放下了电话,猛然抱住头,扑在了床上……
晚上,阵雨变成了小雨,据说,这场雨在单位小时的降雨量超过了历史最高纪录,市区已经有多处积水,就在她们下午吵架的时候,温庆轩和李立分别带着两拨记者出去录像,那个时候就听说亢州大道的地道桥的机动车道积水就达三四米深了,机动车只能走两边的人行道。
不知贺鹏飞是否安全到达,有心想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又恐扰乱了他的心境。丁一的心里乱极了,就连这平常最喜欢的雨声,也变得异常的聒噪烦人。
下午,冯冉骂她的话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播放着,她知道,自己“破坏市长家庭”的说法,可以在亢州早就不胫而走了吧?以后出去采访的确是需要一些胆量和勇气了,随时会遭到人们的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