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莫静宜捂住脸颊,摇摇头。
出门之前她敷了冰块儿,虽然并未完全消肿,但已经不明显,裴铮丞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谁打的?”裴铮丞抓着她的手腕儿,迫使她的手离开脸,让他能看仔细。
白皙的脸颊上能清楚的看到杂乱的手指印,不难想象她挨了多少耳光。
莫静宜甩开他的手:“不管你的事。”
“确实,就算你被打死也不管我的事!”
裴铮丞气得咬牙,这蠢女人,她就是欠抽,他是脑子进水了才心疼她。
活该!
莫静宜感觉到裴铮丞骇人的视线,她缓缓抬头,与他对视。
在他冷如薄冰的眼眸中她看到了自己凄楚的笑颜。
“我婆婆打的,她很讨厌我,总是看我不顺眼,如果杀人不偿命,她一定第一个打死我,对于这个答案裴先生还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裴铮丞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呵,我婆婆说是我勾结外人骗承允的钱,死者就是我的奸夫,她要我去公安局自首,把承允换出来……”
莫静宜苦笑着低喃:“是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承允不和我结婚他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她本不想在裴铮丞的面前哭,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终于忍不住,莫静宜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贺承允被抓之后她不眠不休的为他的案子奔波,想尽了办法,花光了积蓄,受尽了冷遇她都没有哭,在这一刻,在她最不该示弱的人面前,她却放声大哭。
裴铮丞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莫静宜的哭声对他来说无异于最尖利的刺,扎在心头痛得死去活来。
他蓦地起身,走到莫静宜的面前,将她拉入怀中,骨骼细致的大手轻拍她的后背。
久违的温暖怀抱,久违的宽厚胸膛,久违的安全感……
身处裴铮丞的怀中,莫静宜放任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哭过之后,她擦干眼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裴先生,就在这里还是去酒店?”
裴铮丞性致全无,松开莫静宜转身就往外走。
出了门,他拨通助理的电话:“发邮件吧!”
莫静宜付了茶钱跟出去,已不见裴铮丞的人影,她连忙摸出手机打电话。
不管手机如果响,裴铮丞铁了心不接。
他在马路对面,坐在车内,静静的看着心焦气躁的莫静宜。
突然间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二十岁的莫静宜也曾在路边等他。
夏日的微风吹动她如瀑的长发,灵动的眼眸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眼中的焦急统统被喜悦取代,如钩的新月便是她微扬的唇角。
她看着他,眼睛会发亮,似有万千星辰陨落其中。
裴铮丞不接电话,莫静宜失落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她一心想救贺承允,可是在现实的面前却那么无力。
手机铃声大作,一看是覃律师的来电,莫静宜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夫人,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莫静宜小心翼翼的问:“接我?有事吗?”
“当然是一起去拘留所,先生可以回家了。”
“真的?”
转折来得太突然,莫静宜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