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逆子!”白王氏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发黑,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白少瑜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到白王氏的嘴里,又拿过旁边的茶盏喂她喝了一口水把药丸咽下去,方道:“母亲,这件事情我劝你还是别闹了。如果牧青不想跟我过了,我成全她,想要休书,还是想要什么,我都给。”
“你,你滚!你给我滚……”白王氏靠在榻上,有气无力的骂道。
“母亲好好休息,儿子先出去了。”白少瑜拿了薄被给白王氏盖在身上,起身出去了。
白王氏转头看着儿子决然的背影,气得把身上的薄被抓起来丢到地上,恨恨的骂了一句:“逆子!”
门外站着一溜儿的丫头婆子,自然少不了王牧青的耳目,白少瑜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这边母子之间的兑换就传到了王牧青的耳朵里。王牧青听完后无奈的笑了笑,叹道:“我还当颜文臻命苦,却不知道我的命比颜文臻还苦。”
“少奶奶,咱们得想个办法了,不能就这样干等着。”王牧青的陪嫁丫鬟低声劝道。
“是啊!”王牧青悠悠的叹了口气。
“那个颜文臻还真是厉害呀,奴婢听说骠骑将军府的大郡主为了她都跟自己的儿子闹的小半年不说话儿了,听说那小将军每天连给大郡主请安都冷这个脸呢。”
王牧青恨得咬牙:“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一个两个男人都为了她这样!”
陪嫁丫鬟哼了一声,撇着嘴哼道:“她现在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儿了!听说皇后娘娘把御膳房的采买都交给了她。每天都离不开她呢!”
“所以说,我们更是拿她没办法了,是吧?”王牧青说完,又苦笑道,“我真是痴人说梦,连骠骑将军府的大郡主都拿她没办法,何况是我一介民妇。”
“少奶奶,明着来咱们是不能怎么样,但我们可以想想办法,来暗的。”
王牧青摇了摇头,叹道:“你可算了吧,就我们这点势力,连皇宫的边儿都靠不上,能有什么办法。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娘家去吧。”
“少奶奶,我们就这么回去了?”陪嫁丫鬟纳闷的问。
“不回去,留在这里干嘛?看如今这样子,太太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他们毕竟是亲母子,怎么可能为了我伤了这母子的情分?这事儿我只能靠娘家了。”王牧青起身,看着屋里的家私布置,这屋子里大到花梨木雕花架子床到脚蹬,脚踏,从百宝阁上的珍贵瓷器到角落里的痰盂,都是她娘家精心挑选的陪嫁。
就这么走了,的确是不甘心。王牧青冷冷一笑:“白少瑜,我王牧青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咱们走着瞧。你这回若是不磕头请罪八抬大轿,别想把姑奶奶再接回来!”
王牧青带着两个陪嫁丫鬟收拾包袱回了娘家。白王氏早就知道王牧青回娘家的事儿,但她也没脸去管,只好听之任之。
白少瑜在药铺里盘账,忙活了三天才回来。进门家里的管家娘子便都围了上来,杂七杂八的事儿一股脑都涌上来,又把他闹的头晕脑胀。
“怎么回事?连厨房里的炭火账目都拿来给我看了?”白少瑜皱眉问。
“哎呦大爷,这几天太太身上不舒服,我们也不敢去烦她呀。”
“太太不舒服,少奶奶呢?”
“少奶奶回娘家已经三天了!”
白少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银杏呢?”
“奴婢在。”银杏忙上前来答应着。
“家里这些事情都交给你管着,大小琐事你先费心。”白少瑜说完,便起身往里走。
银杏吓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两旁的丫头婆子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涌上来向她祝贺。银杏甩了甩手,忙追着白少瑜的脚步跑了过去。
白少瑜此时是身心俱疲,回到自己的房里便躺在榻上闭上眼睛。银杏自小服侍他,自然是贴心贴肺的人,见他这样也不敢聒噪啰嗦,忙上前帮他脱了靴子把腿抱上床榻,拿了扇子在一旁轻轻地扇着。
王牧青回娘家一住就是半个月,然而她人在娘家,心却一时半刻也没离开过白家。
银杏得宠上位,已经由一个通房丫头升为姨娘,还帮着白王氏料理家务的事情传到王牧青的耳朵里,王牧青更是恨得压根儿痒痒。她的父亲王靖当时就摔了茶盏大骂白少瑜不知好歹宠妾灭妻,是个不知礼仪廉耻的畜牲。
王牧青的两个兄长更是义愤填膺,找人盯着白少瑜,趁他一次晚上回家的路上直接把人劫了,弄到一个小巷子里狠狠地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