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那个架势,凤七就知道他根本不懂如何照顾病人,轻叹了一声。走到榻榻米前盘腿坐下,“我来吧。你去倒盆酒精来。”
“酒精?”魁伯愣了愣,没明白凤七的意思。
“没有吗?那。。。。。。清酒也行。”
“有是有,可是。。。。。。这个时候还打算给先生喝酒吗?”
魁伯见主子闭眼躺着。并未出声反对眼前这名女子的碰触,也就起身让到一边,可是酒精,这玩意儿是用来干嘛的?
“他发烧了。没有针剂的情况下。只好借助酒精擦身来降温。”
凤七瞥了魁伯一眼,尽量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同时,解开年轻男子的衣扣。拿过魁伯刚刚取来的大浴巾,给他擦起身上的雨水。
她做得坦然,他却躺得极不自然。只觉得浑身上下越发烫了,思绪也开始紊乱。
魁伯这才会过意,立即冲进厨房翻出了食用酒精。倒了半盆,端到凤七身边。
“那个,还是我来给先生擦吧?”魁伯不确定凤七的身份,怕她冒犯主子,遂提议。
魁伯这话倒是提醒了凤七。
也对!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在病患面前,她从不计较这些。
“尽量擦遍全身。一遍不行,就擦两遍。直到烧退下。”
凤七嘱咐了一句后,检查起魁伯翻出来的医药箱,找了几包消炎药,应该适合眼下的他服用。
于是来到厨房,洗净双手后,倒了杯温开水,返回内室,连同药递给年轻男子,一一服下。
“我以为你会拒绝。”凤七收回空杯,在对方重新躺下之前,悠悠地说了一句。
年轻男子被烧得有些混浊的头绪立马清醒几分。不由噎了噎。是啊。万一她给的药有问题呢?他怎么连这么常识的警惕心都没了?
只是因为她救了自己?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他合上眼,轻轻答道。
言外之意,她若是想取回,他没有二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先生怎么会。。。。。。”
听他这么说,正埋头给主子酒精擦身的魁伯抢先接过了话:“是谁那么不长眼,竟敢。。。。。。”
话语一顿,想到现场还有个不是他们门内的人,只得把后半截话如数吞回肚里。
“我以前见过你?”蓦地,年轻男子低哑地开口,语气里透着些许肯定的意味。
凤七此刻倚在窗前,眺着窗外朦胧的雨景,闻言,侧过身,轻挑了挑秀眉,不答反问:“此话怎讲?”
“如果。。。。。。”年轻男子舔了舔因发烧而干得近乎起皮的唇瓣,喑哑地道:“不去看你的脸,我会以为你是另一人。”
点穴的手法、利落的动作、身高、体型、以及行走雨中却能不沾雨水。这和他印象里的那个人有太多相似。只是,两人的容貌相差得实在太远,这让他既肯定又犹豫。
如此一比较,脑袋越发闷热。
“是吗?”凤七心下偷笑。看来,这副面具做得的确很成功。
“不然呢?怎么解释你也认识我?”沉默良久后,年轻男子好不容易控制紊乱的的思维,换了个方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