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流提了七天的心终于缓缓放下,脸上露出了连日来混闹军器局的轿子不大,仅容一人,夙沙不错非要挤进来,使得两个轿夫苦不堪言,抬着轿子的时候,摇晃得厉害。慕枕流被挤到一边,贴着轿子的内壁,一脸的无奈。夙沙不错的目光状若漫不经心地扫过他手里的信封道:&ldo;嗯?不打开看看是哪位红粉佳人?&rdo;慕枕流展开信,却避开了夙沙不错的目光,不等他发作,就一扫而过,将信又折了起来:&ldo;看好了。&rdo;&ldo;……&rdo;夙沙不错阴沉着脸道:&ldo;我看不得?&rdo;慕枕流被他的理直气壮闹得哭笑不得:&ldo;信上说,只给我一个人看。&rdo;夙沙不错道:&ldo;别忘了为你寒窑苦候的黄小姐。&rdo;慕枕流道:&ldo;……黄家家境还不错。&rdo;不知黄老爷知道自己家被称为寒窑是什么心情。夙沙不错道:&ldo;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与俞东海走近?他又为何要派人保护你?&rdo;慕枕流道:&ldo;你也没有告诉我是否见到了高邈,为何没有送信给他。&rdo;夙沙不错瞪着眼睛:&ldo;你竟然威胁我?&rdo;慕枕流愕然:&ldo;这是威胁?&rdo;夙沙不错道:&ldo;我若是不说,你也不会说了?&rdo;慕枕流道:&ldo;有来有往,才算公平。&rdo;夙沙不错想了想道:&ldo;这不一样。高邈和你……呵!你想知道他的消息想得抓心挠肺。俞东海与我嘛……我管他去死!&rdo;慕枕流问道:&ldo;那你急什么?&rdo;夙沙不错:&ldo;……&rdo;轿子猛然震了一下,让抬轿的轿夫肩膀一沉,差点将轿杆脱手,同时,夙沙不错从轿子里一跃而出,脚在杆子上轻轻一点,就越过轿夫的头顶,落到了前头。轿夫吓了一跳,忙放下轿子。夙沙不错狠狠地瞪了轿子一眼,自顾自地走了。轿夫小心翼翼地看向轿子,里头的人没露面,只是平静地说:&ldo;继续上路。&rdo;轿子一颠一颠地颠到总兵府门口。当轿子落下,轿夫就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动根手指都没力气了。慕枕流有些愧疚,给了他们一些银子喝酒。总兵府的门房看到轿子,早早地迎了出来:&ldo;可是军器局的慕大人?&rdo;慕枕流递过去拜帖。门房扫了一眼,连忙道:&ldo;大人正在府中恭候。&rdo;说着,一路引至花厅。厅中两个人大马金刀地坐着。唐驰洲见慕枕流进门,起身拱手道:&ldo;慕老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rdo;慕枕流一边回礼一边笑道:&ldo;几日不见,唐大人风采更胜往昔!&rdo;旁边一声嗤笑,夙沙不错捏着花生,悠悠道:&ldo;好比仔猪变牙猪,牙猪变汤猪。&rdo;唐驰洲嘴角抽了抽道:&ldo;好端端的不拘一格庄你不待,跑来平波城做什么?&rdo;夙沙不错道:&ldo;看你。&rdo;&ldo;我有什么好看的?&rdo;夙沙不错道:&ldo;就是看你不好看。&rdo;唐驰洲的扇子飞快地摇了几下,驱散自己上涌的火气,对慕枕流道:&ldo;慕老弟,这小子我看一会儿都受不了,你怎么忍得住天天与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rdo;慕枕流叹气道:&ldo;苦中作乐罢了。&rdo;&ldo;哼!&rdo;夙沙不错鼻子里发出不悦的冷哼,见慕枕流和唐驰洲都不当一回事,自顾自地坐到另一边交谈,忍不住又重重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