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事实甚至比知道是鬼作祟更让我难以接受。
又是头发。
梳头发,口袋里的头发,现在自行车链条里的头发,怎么感觉这头发才是最大的阴谋。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嘤嘤呜呜的哭声,我皱着眉头看见就在那桥墩下蹲着一个女孩,正在哭。
小汪峰是个热心肠,赶紧站起来挡在那尸体前面,对着那女孩说:"谁家的小姑娘,赶紧回家,大晚上的,在这干啥。"
他是怕那小姑娘看见地上的尸体害怕。
那女的没理他,只是一个劲的哭,小汪峰劝不住,就想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我赶紧拉住他,说,你看不出来啊,她有问题!
小汪峰略带凄惨的一笑,说:"一个小姑娘能有啥问题,赶紧让她回去,可别再出事。"
能看出来,小汪峰是那种古道热肠的真好人,打心眼里为别人着想,是个好老师。
虽然不知道怎么就看见了当年口罩女在这死的惨状,可是我现在瞧清楚了,哭的那个女的,就是刚才在钟家桥吃香的女的,虽然像是口罩女,但是不是。
我见小汪峰还想去,就拉着他说,这就是刚才带我们来的那女的,你忘了她之前干什么了,再说,那汽车刚才压死这人的时候,我们怎么没看见她,有古怪。
小汪峰说能有什么古怪,这孩子肯定是吓坏了,你别拉我。
她是鬼!
我冲着小汪峰低吼了一声,说出这话来,我浑身发抖。
小汪峰看着我过了一会,声音也拔高了,喊:"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哪有什么鬼!"
他挣脱开我手往前走,我拦不住,颤抖着喊,你忘了,刚才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可是人头!
小汪峰冷笑一声,说,狗屁,哪里有什么人头?
这话刚说完,前面的女的停了哭声,一个冷幽幽的声音忽远忽近的飘过来,说:"你们说的是这么吗?"
刚说完,她就开始转头,那脖子拧成了一个夸张的角度,在我们的目瞪口中,她转过头来了,伴这骨头拧断的咔吧声。
一张只露着鼻子的脸,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对着我们,鼻子下面黑洞洞,没有下巴。
我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见这一幕也发毛,小汪峰哆嗦的像是雷劈了样。
"应该不是这样,你们说的是我之前手里拿着的这东西对吧?"她翻着手,抓住自己的头发,轻轻一提,然后甩了下,那头像是灯笼一样,在她手里来回飘动。
"是这个东西吗?你们是想要吗?想要的话,难就给你们。"那阴森森的话说的开心,下一秒,那颗人头扔了过来,小汪峰下意识的接住。
我说了声对不起,过去打掉小汪峰手里的头,拉着他想走,可是背后撞到一个人。
抬头看四周,二十多个,全是跟我一样大小的年纪的人,或正对着,或背对着我,那能看见的脸上,苍白的没有血色,有的只是慢慢怨毒的羡慕。
我想我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口罩女出事二十多年,钟家桥每年都会死一个人,都是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我们在这好寂寞的。"小汪峰手里抱着的那人头说的欢快。
"走!"我顾不得害怕,拉着旁边的小汪峰就往外跑。
可小汪峰脚底下像是生根了一样,根本拽不动。
我也不能跑了。
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一辆黑车,里面坐着一个人,坐的端正的古板。
我妈。
PS:
清明有事,更新可能不及时,希望大家担待。
今天没了,大家晚安。
倒表是个工作狗,码字时间就晚上回来九点以后,基本上是头一天写好第二天的稿子,但是只要是有点特殊情况,就会打乱节奏,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因为生活都不容易,既然我选择码字,我就尽量不因为自己原因影响大家阅读,新书期基本上是两更,上架后如果有能力,尽量三更。
希望大家体谅一下,清明还要回老家,家里没网,也要给姥姥去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