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刚才还在读书呢!&rdo;邬太太的声音刚落,西厢房的门&ldo;吱呀&rdo;一声打开,听到动静的邬善走了出来。&ldo;爹爹!&rdo;他恭敬地给邬松年行礼,举手投足间已少了年轻人的锐气,多几分沉淀后的内敛。邬松年不住地点头,笑着问起他的功课来。邬善一一作答。两人就这样站在院子里讨论起学问来。邬雅拉了拉母亲的衣襟。邬太太找了个机会打断了父子俩的话,笑道:&ldo;……等会用了晚膳有的是时间。&rdo;邬松年对儿子的功课很满意,笑着进了正房。邬善嘴角虽翘,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跟着父亲进了屋。邬太太不由叹了口气。服侍丈夫梳洗过后,她不由问起丈夫来:&ldo;你不是说今天蔡大人请喝酒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do;邬松年笑着摇头:&ldo;别提了‐‐老蔡去给人做媒了!&rdo;&ldo;做媒?&rdo;邬太太不禁大为诧异,&ldo;他怎么会去给人做媒?谁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请得动他?&rdo;蔡弼的学问是一等一的好,可为人也是一等一的势利,若不是蔡弼和窦世枢是亲家,他们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蔡弼来往的,即使是这样,没有什么事邬松年也不会轻易登蔡家的大门。&ldo;是何大人。&rdo;邬松年道,&ldo;他想为他们家的幼子求娶窦家小姐,请了蔡弼做媒人。&rdo;说完,又道,&ldo;听蔡弼那意思,好像是何大人怕窦家不答应,所以请了他出面,让他无论如何也说成这门亲事。&rdo;邬太太眼皮直跳:&ldo;窦家的小姐?排行第几?&rdo;&ldo;我怎么好打听得那么详细?&rdo;邬松年道,&ldo;元吉从兄弟七个,家中应该有好几个侄女才是。&rdo;&ldo;侄女?&rdo;邬太太错愕,&ldo;那岂不是差着辈份?&rdo;&ldo;是啊!&rdo;邬松年皱了皱眉,&ldo;要不然怎么会请了蔡弼出面!一来他和窦家是姻亲,有什么事好说话;二来除了蔡弼,又有几个人能想得出那些鬼点子,引经据典地把这件事给说圆了。&rdo;随后颇有感概地道,&ldo;看样子何家对这门亲事是志在必得。这也是元吉的运气‐‐如果曾阁老致仕,有了何阁老的鼎力相助,元吉入阁已无悬念。&rdo;邬太太心里霎时像沸了的水似的翻滚起来。丈夫不知道窦家有几位小姐,她却一清二楚。窦家适龄的侄女,只有窦昭一个人。她念头闪过,就听见儿子失声惊呼道:&ldo;难道是寿姑不成?&rdo;夫妻俩不禁朝邬善望去。看见儿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呆呆地站在那里。夫妻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听到女儿邬雅大声驳斥道:&ldo;怎么可能是寿姑?她在真定乡下长大,何家怎么会知道她?肯定是窦明!窦明不管怎么说也是王大人的外孙女……&rdo;&ldo;不错,不错。&rdo;邬善像回过神来似的,额头间虽沁满了汗珠,人却像突然鲜活了起来般喜出望外地道,&ldo;寿姑和济宁侯府的魏家有婚约,肯定不是她,肯定不是她……&rdo;邬松年却脸色大变,他凝声喝道:&ldo;非礼毋视,非礼毋听,非礼毋言。别人家的事,我们不要在背后议论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还有话和你们的母亲说。&rdo;邬善和邬雅退了下去。邬松年的脸色更凝重了,问邬太太:&ldo;你说的四小姐,是不是就是这个寿姑?&rdo;邬太太点头。&ldo;何家要娶的,恐怕就是这个寿姑了。&rdo;邬松年沉声道,&ldo;今天蔡大人就是去了济宁侯府。&rdo;&ldo;你说什么?&rdo;邬太太震惊地道,&ldo;这不可能!那窦昭都已经和别人家订亲了,何家怎么还会娶她?难道没有了窦昭,何家就娶不着媳妇了?&rdo;心里却酸甜苦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ldo;何家门第显赫,不可能是为了巴结元吉才去娶他的侄女。&rdo;邬松年说着,自己也觉得可笑,背着手在屋里打着转,&ldo;何煜是幼子,娶妻娶德……只怕那位四小姐……不简单!&rdo;邬松年想到这里,语气里不由平添了几分埋怨,&ldo;当初的事,你应该先和我商量商量的。妻好一半福,我们家人丁不旺,窦家子侄众多,如果能娶了窦家的小姐,我们善儿也好有个帮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