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她笑了,笑得相当自嘲:“名节?王爷是在说笑吧!我云浅浅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看着她有些尖刻的脸孔,皇甫夜有些恍惚了,她是在怨他吗?
是在怨他夺走了她的清白吗?
他敛下眼眸,低道:“如果云姑娘有什么要求,本王定当做到。”
就当是补偿吧!她虽然玩劣,但清白毁于他手是事实。
浅浅听着,慢慢崩溃了,他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扬起小脸,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皇甫夜,我失去的,你一辈子也补偿不了,我云浅浅不是出来卖的!”
“倘若,哪天我爱上另外一个男人,他必是不会在乎我的不洁的!”
皇甫夜又恍惚了,她说得是风清扬吗?
他们表明过心迹了吗?
想到这里,只觉得气血翻腾着,胸口闷得疼痛。
“那本王恭喜云姑娘了!”他没有再看她,静静地推着轮椅要出去。
“站住!”后面是她清脆的声音。
皇甫夜回过头,看见她赤着足,身上只着套中衣便下了榻。
浅浅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眸子中的清冷让皇甫夜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他从不曾看过浅浅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像是一种心死,像是作出了一种无悔的答案一般!
她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出来,然后送到他眼前,“这个,我想该还给你了!”
皇甫夜一看,是他的玉蝶。
他没有接过,只是问她:“前日,你来王府就是为了还这个么?”
浅浅淡淡地笑了,“如果为了还这个,我不需要等那么久!”
皇甫夜心里震动了一下,她这般淡然地说出寻常的话,比之那天苦苦哀求让他更是心莫名地悸动。
她又把东西往他前面伸了伸,皇甫夜瞪着它,迟迟不去接。
浅浅有些不耐了,伸手拉起他的手,然后把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里,转头就要走。
他本能地拉住她的手,唤了一声:“浅浅。”
她回过头,浅笑着:“王爷该叫我云姑娘!”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堵得皇甫夜胸口都疼了,他像是在置身于梦里一样,直直地问着:“浅浅,你这是在和本王划清分界线吗?”
浅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尔后,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头抬起来,仰望成四十五度…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优美的颈子,甚至也可以从她单薄的衣衫形成的曲线而轻易地忆起她美丽诱人的身子。
她好半天才逸出几个字:“这不是王爷要的吗?以前,是我自己太自信了,总觉得自己努力了,必是可以得到的,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今日,我把它还给王爷,以后,我们的事再也不提了吧!”
那日她苦苦哀求,他绝然而去,她追到王府,他狠心不见。
浅浅自觉已经做了所有女人能做的事情了,但他根本不领情,只凭着一句谎言就判了她死罪!
他有自尊,难道她没有吗?
痴情和下贱只在一线之间,嫁她,别人会羡她,但遭无情抛弃,她便是世人口中的淫。妇了。
她并不在乎,这没有什么!
她只是在爱着他的时候把身子给了而已,至于不爱了,那便放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