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碎了。
就再也不能还圆了。
看着这断成三截的玉镯子,流苏的心,缺了好大一个洞。
“没了,都碎了……”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看着镯子喃喃地说道。
还很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逐野瞳在十三王爷府的揽月亭里等她,然后送了她这个玉镯子。
据说那时候因为没有说清楚时间,她到了晚上才赴约,而他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一夜,连茅房都忍着不上,饭也不吃,就在那里傻等。
“对不起,连这唯一的玉镯子也被我弄坏了,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管。”
心,空落,疼痛。
但是,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小秦,你怎么坐在地上?”
庄墨走了过来,看到流苏颓丧地坐在地上的样子,连忙问道。
流苏听了,连忙将碎玉拽在手里,站了起来,淡淡道,“大少爷早。”
“你怎么了?”庄墨感觉到她的情绪非常不好,“是不是庄柔又对你怎么样了?”
“没有。大少爷,今天上午去医馆是吗?”流苏不愿将过去的事情和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分享,于是转移了话题。
“真的吗?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医馆下午再去,我替你诊脉开一副补身的药,你歇息一上午?”
庄墨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流苏对他这个少爷一直很冷淡。
“真的不用了,我没事的,大少爷,去医馆吧。”
庄墨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但是因为她坚持,所以他也不便多说,只好等从医馆回来,才给她开药,让她补身好了。
“好吧,走吧。”
“嗯。”
流苏跟在庄墨的身后,往庄家医馆的方向走去。
今天庄墨要给他的徒弟们授课,流苏获准进入大堂听课。
整个学堂里,只有她一个女子,这在民间的古代,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尤其,她又有着极丑的容貌。
但是,她丝毫不介意那些人异样的眼光。
经历了那么那么多的事情,她已经明白,什么事该在乎的,什么是不该在乎的,而不该在乎的,她丝毫也不会去想。
从庄府到庄家医馆有一段距离,庄墨以前都是坐轿子的,但是自从流苏跟着去学之后,他再也不坐轿子了,就和她一前一后地走着。
庄墨总是觉得很奇怪,她的身上明明就散发着一种完全不属于丫鬟的气质,但是,她却恪守着下人的本分,从来不和他并肩走。
“小秦,你还有家人吗?”他一边走一边问道。
“有。”
“你不回去看看吗?”庄墨继续问道。
“还不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