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平时滑头,可这形势让他无端惴惴,有些怯了。
旁边几个人推他:“去啊!”
马贼站出来,说道:“王栋不见了,昨夜开始就没人影了。”
“去哪了?跑了?”
“他跟我们一起守岗的,说去撒泡尿,之后就没回来了,我们也去找过,愣是没见到。”
“难道他是奸细?跟官府的人里应外合?”吴达旁边的一个十人长道。
吴达疏散杂乱的眉头紧皱,脸上几道丑陋的疤痕也拧在了一起。
其中一道疤痕在眼角,大约是伤到了神经,一皱眉就跳个不提,在这样一张凶悍小眼的脸上反而显得违和与滑稽。
“先不找了,”吴达沉声道,“如果再遇到,不管他是不是官府的人,敢在这里玩失踪,那就让他死得难看!”
“其他人齐了没!”吴达又叫道。
“可是二当家的,”马贼又道,“如果他不是玩失踪,而是被人带走或者……”
“你闭嘴!”吴达指着他,再问其他人,“人齐了没!”
马贼讪讪,只好退了回去。
别说这吴达现在在气头上,就算他不在气头上,也很少能听得进去什么话。
确认人齐了,吴达开始组织人手。
哪些人拿长枪,哪些人拿盾刀。
那边的防护栏要布置,这边还得准备大公车和抛石机以防不测。
马贼们虽然吊儿郎当,正经的时候却也训练有素,眼下这气氛和形势,根本就不敢松懈。
火把高举,跑动间如火龙在游。
前院那些闹腾了一天的妇人们纷纷闻声而出。
坐在半山上的卞二郎等人也看到了那边来回疾奔的火把。
“发生了什么?”卞二郎说道。
旁边的小厮哪能知道,摇了摇头。
“雨快停了,”小厮道,“少爷,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你看得到路吗?”卞二郎想都不想,怒声骂道,“你想要跟那姓苏的一个死法?”
说到这里,卞二郎心里面越发恼火:“不对,姓苏的没死,他被人救了,救他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救我们,可能还会给我们一脚,那个阿梨!”
卞二郎想到她的眉眼和笑脸,心里的火燃到了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