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浑身一震,脸色苍白,当初若不是素月不听劝告,没有提防秋禾,那么秋喜不会无辜被牵扯,如今若是因为紫竹在害了她身边亲近之人,素月断然不肯“万岁爷,素月明白了”明白了亲疏有别,人本自私。
康熙自然明白素月的心中不忍,可是有些取舍,素月必须明白和懂得。
二日,命土谢图汗、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朝见。传谕喀尔喀部众:“今土谢图汗等将一切大过自行陈奏,当此大阅之时,若即惩以重罪,岂惟朕心不忍,尔等七旗,能无愧于心乎?!”故责其大过,原恕其情。当日,喀尔喀汗、台吉等三十五人朝见,行三跪九叩礼。复按次序入坐,奏乐,大宴。其间,命诸汗与大台吉进御前,康熙帝亲赐其酒,众皆异常欢喜。
三日,赏土谢图汗、车臣汗、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与扎萨克图汗等银各千两、缎各十五匹和多种物品,又赐济农、台吉等银物。本日,召此三汗等三十五人赐宴,让他们各陈所欲言,舒怀共语。复以策妄扎布年幼,赐以皇子所服衣帽等物。传谕喀尔喀汗、济农台吉等:今见尔等倾心感戴,不负屡赐粮草、牲畜和土地之恩,故将尔等与内蒙古四十九旗一例编设,统一名号。扎萨克图汗无辜被杀,该部人民困苦已极,深为可悯,命其亲弟策妄扎布为和硕亲王。土谢图汗长子噶尔旦台吉等七人封多罗郡王,车臣汗族叔、台吉车布登等二人封多罗贝勒,另封固山贝子、镇国公等多人。四日,康熙帝大阅八旗军容。八旗官兵各依次排列阵势,呜角,齐发鸟枪,声雷山谷。五日,亲阅喀尔喀蒙古营寨,将银、布赏其穷苦之民;命定北将军、都统瓦岱率官兵一千余名,前往土喇,探明噶尔丹近况;命原任尚书阿喇尼等编定喀尔喀蒙古各旗,分佐领,划清其游牧地。
康熙定于七日起銮回京,六日晚,康熙在御帐中设宴,款待各部汗王。
“朕明日回京,来此多时,朕心甚慰,今日朕与诸位好好畅饮,来干”康熙大笑着端起酒杯。
“臣等多谢皇帝陛下”众汗王豪气举杯,与康熙共饮。
康熙搁下酒杯,站起身来,走到御桌前说道“此次朕来此会盟,诸项时宜皆以妥帖,只是朕还有一事搁置心中,需要诸位襄助”
土谢图汗起身,大着嗓子说道“陛下无论何事,臣等都尽全力,万死不辞”
康熙大笑着上前,拍了一下土谢图汗的肩,赞赏道“此事于你们并不算大,也不须万死”而后转身走到中间笑说“葛尔丹之事,朕与诸位同心,可朕之心以表,葛尔丹怕也是为诸位表了心意,如今众位求助于朕身后的百万雄师,百万雄师一动,粮草军饷必然先行,诸位可有借心意表心意之意啊”
康熙一句话,在座诸位顿时安静,各有心思。康熙也不急,回坐笑看着诸位。
车臣汗先于众人起身行礼“陛下,臣愿表三万两黄金”话罢,众位汗王也惊醒般起身,各自表了心意。
康熙大笑起身,举杯“朕替朕的百万雄师谢诸位汗王的心意,干”
宴席上经过此事,众人也不如开始的气氛,草草的罢了宴席,汗王一一离去,康熙一人坐于首座,独自笑饮。
“万岁爷了了心中大事,怎么反而有些愁绪”素月看着汗王离去后,进了大帐,看着李德全苦着脸站在康熙身边,而康熙一碗碗猛灌,忙着上前抢了酒碗劝慰。
康熙依然状若开心的笑着,也不管手中的酒碗被抢去“素月,虽然此事朕明面的得了好,可是素月,你深想,葛尔丹经过年前一战,竟然还有如此多的银钱,这些汗王给的数目恐怕不到葛尔丹求助给的一半。更何况,收了这些钱财,却倒戈,朕寒心,又怕他们并没有真的倒戈,那么就是朕战中不是更内忧外患了”
“小人以利聚,以利避,如今葛尔丹如此征伐杀伐,他们即便收了,也害怕葛尔丹兔死狗烹。何况经过上次一战,蒙古各部想来也看明白了,大清之势,锐不可当,葛尔丹战败是必然的,何况大清仁义,他们后顾之忧也少了几分,此次万岁爷又分封汗王,世袭罔替,与葛尔丹一比,高下立见,他们不是笨蛋,更明白该如何选择”素月将李德全递上的醒酒汤呈给康熙。
康熙一饮而尽,才开口“葛尔丹奸猾,雄心不死,乃朕之大患,蒙古各部内忧不止,朕也怕被葛尔丹乘机,葛尔丹一日不死不败,朕不宁,他死了,蒙古不宁”
“当年万岁爷幼龄登基,除了鳌拜还有三番,灭了三番还有台湾,收了台湾又出葛尔丹之祸,万岁爷恕奴婢多嘴,治理天下本就是各种问题重复而来,但是万岁爷睿智,总会处理好,一桩桩解决吧”素月给康熙换了一身常服。
“陪朕去骑马吧”康熙突然眼中精光,拉着素月就起身冲了出去,难得有几分任性。
康熙带着素月骑马驰聘草原,李德全带着护卫远远的看着康熙和素月谈笑策马,肆意又惬意。
七日,命将叛附噶尔丹的内蒙古乌珠穆沁部台吉车根等五人斩首。
本日,康熙起程回京,谕曰:昔秦代筑长城,而我朝则对喀尔喀施恩,使之为备,较长城更为坚固。十八日,抵达京城。经过多伦诺尔会盟,喀尔喀蒙古全部归附清朝。
乾清宫,东暖阁,康熙坐于榻上,李德全随侍身边,厅前紫竹跪地。
“紫竹,咱家问你,你可是擅闯东暖阁,看见素月姑姑烧毁折子”李德全看着喝茶看折子的康熙,顶身问道。
紫竹浑身颤抖,苍白着清秀的脸庞回“奴婢却是见过”
李德全看了一眼康熙,又问“你可将此事告知于何人”
紫竹忙着摇头摆手“奴婢不敢”
李德全脸色一白,声音略高“大胆,圣驾面前不许欺瞒,欺君之罪可是株连九族之罪,你还不说实话”
紫竹磕头求饶“奴婢不敢,奴婢没有,真的没有”
“朕给过你机会坦白,想饶你一命,如今你依然不知悔改,李德全,拉下去吧”康熙拖长语音,状是失望无比。
紫竹被康熙一吓,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万岁爷饶命啊,奴婢没有,真的没有”
康熙挥手,李德全忙着叫人进来拖紫竹下去。
“万岁爷,奴才请万岁爷示下,此事奴才该如何办”李德全看着康熙问询,想请康熙给个底。
康熙放下折子“李德全,你是大总管,乾清宫出了此事,你竟然有脸问朕,你真是差事当得越发好了”